最讓人不能忍受的是,他們來了之後,父親特別加菜款待,他們竟然還不願意吃,要知道,他可是隻能眼巴巴地瞧著他們加的幾個菜呢。
添夏心裡恨恨,但是他也謹記父親的話,不和同道人發生糾紛。於是,只能扭轉頭拉了小寶便走。
「喲,不愧是齊大俠的公子啊,架子可真大!」
「你怕什麼啊,我們又不和你比武,你害什麼臊,嚇得跟小兔兒似的!」
「我看他是和情郎秘會被我們撞見,怕傳出去不好聽!」
小寶暗一咬牙,眸光微沉,都是些什麼混帳東西,六叔說得不錯,各個該殺。不過,小爹爹再三交代不准他惹是生非。而且,這樣的傢伙……動手都嫌髒!
添夏氣得臉漲得通紅,不過最後那句什麼情郎秘會,他也鬧不明白,只是想身邊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怎麼能讓他瞧見自己被人輕侮,太沒面子!
小寶伸手在他背後輕一拍,朝他眨了下眼睛,便轉過身去,看了看那幾個面帶譏諷的傢伙,故意問添夏:「齊賢弟,這些人你認識麼?」
添夏心裡卻是一急,可別讓小寶也受牽累,便又要拉他離開。
「各位這是怎麼了,大家都是武林同道麼,相逢即是有緣,不如看小弟薄面,找個地方坐下細談。」說話的便是站在後面的清秀少年,他說話時又略略看了添夏一眼,隨即垂下眼簾,似要擋住些什麼。
不過清秀少年顯然在四人中有相當高的地位,另三人聽他開口,都沒再作聲,少年又問添夏和小寶:「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添夏不理要走,卻被小寶拉住,小寶笑道:「好啊,相請不如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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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挑了鄱陽湖畔最有名的酒樓坐下。
清秀少年先行自報家門:「齊兄弟,在下是璃玉堂排行老九的卿敏篆,叫我卿九便可。」
小寶心下一凜,竟然是璃玉堂的人!璃玉堂早在二十年前正魔大戰就已退出江湖,怎麼又有子弟在江湖上行走?
而且剛才這人對土包子的眼神可有些不對啊!
他口中朗聲道:「小可來自南海,楚抗天。」
卿九挑眉:「那楚兄與兗州楚家是親戚?」
「同姓而已,小可家中世代經商,絲毫不通武功,武林中事更是一概不知,也是前些日才和齊兄弟相遇。」
沙嶺南幾人一聽小寶不會武功,神色間更添了輕視,只敷衍地報了下家門。
倒是平燕莊少莊主叫了夥計過來點菜,還譏刺道:「齊二公子,令尊的儉樸家風實是讓我等小輩汗顏萬分。不過,你放心,儘管放開肚皮吃,不用你花費一個錢。」
添夏氣悶,又要起身,卻被小寶按下,輕笑道:「這初次見面,還是小可請各位吧。」說完便如數家珍報了好些菜,那夥計虧得還是在最好的酒樓,聽著菜名也是滿頭細汗。
「這位爺,您可真是行家。」
小寶作出一副暴發戶的模樣,灑然道:「這算什麼!」
又從懷裡掏出顆卵白色的石頭,吩咐道:「待會替我們溫酒時,記得將這攸珠放入。」
攸珠?!
沙嶺南幾個一聽,眼睛都猛地睜大,相傳無論何種劣酒只要放入這「攸珠」,頓成佳釀。最重要是,據說習武之人服得這攸珠磨成的粉,便可增長數十年功力!
不過這攸珠只是聽到過,卻沒人見過,難道這貌不驚人的楚抗天竟有這等奇貨?
卿九也是難抑激動,指著那塊石頭道:「楚兄,這就是那傳說中的攸珠?」
「啊,對,這攸珠可以化腐朽為神奇。」說完,就隨隨便便要將那石頭交給夥計。
沙嶺南一把搶到手裡,轉來轉去看了會兒,卿九沒動,其它兩人急得都湊過來瞧。
「假的!」沙嶺南斷定,一塊跟河邊卵石沒兩樣的石頭,能是攸珠?這聽都沒聽說過的南海楚抗天,也能有攸珠?
添夏看著小寶在那點菜已經滿肚子不樂意,憑什麼讓他們吃那麼好吃的菜,再看他拿出莫名其妙的「油豬」,從來沒聽他跟自己說過,心裡更是不好過。
他是什麼事情都放在臉上,這時候,嘴都噘得能掛油瓶了。
小寶在桌下請捏他手一下,然後做出氣憤的樣子:「你不信便罷,小二,拿了去溫酒。」
卿九忙道:「楚兄,息怒,這攸珠實在是太稀罕,你……」
「稀罕什麼,我家裡就有三顆!」
什麼?三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