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北見還手的是陳載之,惡向膽心生,手掐法訣便欲這一下將他轟到亂流當中解決掉,紅箋身形微側,一道灰色亂流貼著她背脊顯現,直奔計北而來。
計北駭然閃避,還未站穩,兩道白光在他眼中驟然放大,一道是陳載之的水系法術,另一道則是紅箋的“中空劍”。
前有兩人合擊,後有飄忽不定的一道道亂流,計北祭出防禦法寶將兩道攻擊擋住,亂流不敢硬抗,只得再次瞬移挪開。
前路讓開,紅箋更不遲疑,拉住陳載之在亂流中左躲右閃,穿過轉眼即逝的狹小空隙,直奔前面谷口衝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快來與我出師戰
這一番捨命狂奔,在計北和陳載之看來實在是瘋狂,只有紅箋自己清楚,周圍紊亂的靈氣撲在她身上,其實都是在向她不停地訴說著下一步亂流會如何變化,虛空隙縫會在哪裡出現。
太多的訊息令紅箋一時有些反應不及,只能先拖著陳載之奪路而逃。
至於計北,此時實在沒時間算計他,且留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雖是這麼想,紅箋卻知道亂流谷能留下計北的可能性不大,無它,這老兒是元嬰,會使瞬間挪移。
計北幾次試圖施法攔截,卻險些將自己陷進去,眼看紅箋和陳載之越逃越遠,只得咬著牙放棄了追擊。
先由他們去,反正這兩人不可能逃到天上去,便是撇下自己打了出師戰也會留下一個。
在計北看來,姓陳那小子寡言少語,其實十分精明,為個女修留下來的可能性著實不大。
臨近谷口各種亂流幾乎連成了片,紅箋拉著陳載之如一股旋風颳過來,原地轉了兩圈,鬆開了手,清叱一聲:“走!”
陳載之登時便被這股力道甩了出去,他真元流轉,身體輕如飛絮,間不容髮穿過數道亂流的空隙,人掠出了山谷。
只要陳載之逃出去,剩下紅箋一人就簡單多了,她抽暇向後一瞥,見計北還有一段距離,回頭提氣幾個折返,步履飄忽出了亂流,剩下緊趕慢趕的計北望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
此時陳載之正手足無措地等在外邊迴廊上,見她順利衝出來長出了口氣。迎上來叫道:“師姐!”
這一聲“師姐”聲音有些發顫,未等再說別的,陳載之的眼睛先紅了。
紅箋也很激動,不過重逢的震憾和喜悅因為已經生生壓抑了大半年,一時間還是理智佔了上風,她抓住了陳載之的手,道:“先離開這裡!”
二人此時應該在神殿的第三層,紅箋激發了“仙霓霞光”。兩人施展法術,化作兩條虛影往前飛掠而去。
前面開始出現迷宮一樣的岔路,紅箋帶著陳載之鑽進去左轉西轉,最終連她自己都不知跑到了哪裡,估計著計北即使追來也一時找不到兩人,這才停下來。
壓抑的情感終於無需再隱藏,紅箋鬆開了陳載之的手,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突然傾身將陳載之抱住。
“真叫人擔心。載之,我們終於可以好好地說說話了。”
陳載之默默任她抱著,他感覺得出來。師姐這一抱光風霽月。不摻雜任何的兒女之情。陳載之心中感慨,自離別到重逢,這其間有將近三十年的時間他們都在相互擔心中度過。
三十年的磨難,令師姐身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她的修為沒有自己高,但她這樣單臂將自己攬在懷裡。真是有一種值得性命相托的感覺。
他聽著紅箋繼續道:“師父,我找到載之了。”聲音聽上去竟有些哽咽。
陳載之暗自一凜,光顧著感慨重逢,他還沒有來得及問在他被困於此的這麼多年裡,道修大陸怎麼樣了。
師姐先前說刑無涯死了。那麼丹崖宗如何了?師父可好?
此時因為兩人激動擁抱被擠佔了地方的“寶寶獸”生氣地“吱吱”而叫,這聲音驚醒了兩人。紅箋放開了陳載之,抹了抹眼睛,以嗔怪來掩飾適才落淚的尷尬:“真是的,我們倆都有快三十年沒見著,就不能先叫人感動一下嗎?”
陳載之的目光也隨之落在“寶寶獸”身上,“寶寶獸”抗議起了效果,見紅箋如此,還以為自己真的惹了她不快,正一副呆呆的表情望著紅箋,模樣甚是可愛。
陳載之忍不住問道:“它是你自道修大陸帶進來的?道修大陸現在形勢如何?宗門的情況呢?”
紅箋未答,先問他道:“你是什麼時候進來這裡的?”
“我在中州一直沒有等到師姐,過了大半年才聽說你殺了景勵,被關進了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