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聽到遠方傳來的腳步聲,知道和她一起離開的時機已經過了,恨恨地一咬牙,“魔兒,不要太相信曜玄凰,他不是好人,你千萬要記住!有人來了,我先走,有機會再來找你!”
腳步聲越來越近,墨夜知道不能再拖了,看了她一眼,轉身快速地消失在她眼前。
“你不要走!你跟我說清楚啊!”茉兒著急地追了幾步後停下,一臉茫然,心底則迴盪著對方離去前說的話——
不要太相信曜玄凰,他不是好人。
為什麼他會說雁德騙了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7章(1)
離開的曜玄凰完全沒料到會有人混進來跟茉兒說話,他現在所有的心思全專注在另一場戰爭上。
一行人走到裁決城務的玉殿,這跟皇帝的金鑾殿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名稱上有所不同而已,一樣是城主坐在高位,左右兩旁是文武首官右卿與左卿,剩下的官員依序排下。
進殿之前,曜玄凰走到偏殿裡換上皇室的服飾,身為辰曦國的王爺、城主,服飾與顏色都有規定,不能隨意亂穿。
“王爺,馳州與權州兩界已經掀起兵事,宇文城主調動了兵馬,追緝叛賊,各州都有人馬浮動,湳王一案,也有了線索。”
曜玄凰臉色閃過一絲傷感,“終於有了三弟的下落,歐陽理還是逃不了當棋子的命運,任人擺佈。”諷刺一笑,想當年,歐陽理也是軍中有名的大將之一,沒想到今日也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也是,對皇叔來說,用不上的便是棄子,對他們來說,又何嘗不是?
“城裡動了嗎?”曜玄凰低頭不經意似的拍拍胸前那隻四爪飛龍,頭上的金絲玉冠隨著他的動作而輕輕擺動,劃出一道道金光。
“左卿與陳將軍與厲大人幾人都已經動了,前天連夜將府裡的幼子弱女以各種名義送出城,人馬出了衡州後便各自朝四方分散,陳將軍暗地裡調動了親衛進城,喬裝成百姓的模樣分散,再由負責安排內城護衛的厲大人安插進來,今日殿外……有五百禁軍都是他們的人。”葉子豪輕嘆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陳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背主的事,皇上與王爺,怎麼可能容得了他們?
“父皇當初給的機會,看來陳家並不想要。”曜玄凰眸底透著寒意,“將那些擅逃者押入地牢,事後再究其責,今天有好戲上演了。”
“王爺,今日殿上兇險,讓臣替您易容吧。”明知道王爺武功高強,但世事無絕對,葉子豪對他以身犯險很是不安。
“不用,本王打算好好看看,那些平常自稱忠臣的是如何的忠心!”邪邪一笑,曜玄凰取下鑲嵌在壁上的長劍掛到腰上,長長的劍穗在他腰間搖晃著,血紅色的纓絡像朵花綻放著。
葉子豪見他拿定主意了,也不多話,默默跟在他身後走進玉殿。
進入殿裡,一串的跪拜禮儀之後,曜玄凰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笑睨著下方站著的十來名臣子。
葉霖與李落水先是針對黑匪一事稟告,眾臣子表面上都很認真的參與討論,最後就是涉案官員的處置。
原本早就該處理的,只是黑匪一案牽連過多,與其他州城也有相關,又加上先前追捕剩餘黑匪等等雜事,直到現在才提出。
玉衡城位於衡州,而代陽也是屬城,不論是政務與官員上的分配,都與玉衡息息相關,更別說上任的官員,如今代州的涉案官眷,多少都與自家有些利益相關,所以官眷的處置便成了重點。
兩派人馬在殿裡爭論不休,很自然地分成了左卿一派與右卿一派,右卿一派認為應該從嚴究辦,而左卿一派卻認為罪不致死。
曜玄凰坐在椅子上看戲,直到葉子豪自殿外進來,才懶懶地開口道:“都別爭了,兩州凡與黑匪有涉的,一律斬首示眾,其餘家眷依罪流放。”
兩派人馬這才方休,彼此不甘心的對看一眼,悻悻然退回原位,曜玄凰對葉子豪使個眼色。
“如無事上稟,就此休堂。”葉子豪上前一步說道。
陳左卿連忙出聲,走上前躬身道:“稟王爺,如今斥後一案擾亂十六州,王爺身為皇室子孫,切不能容妒婦毀去血脈,臣等懇求王爺大婚同時廣納妃妾,以為皇室凋零血脈開枝散葉。”
他話才剛落,身後一干左派也同時下跪,大聲喊道:“懇請王爺為皇室著想,廣納妃妾以開枝散葉。”
殿堂裡,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十來名城臣跪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站到了何宇文的身後,冷眼看著。
戲總算開演了。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