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冠,走路的時候風風火火,腳下時不時的被道袍牽扯住,邁不開腳,就像是穿了超短裙很不喜歡的女人一般,走路歪歪扭扭,很是彆扭滑稽。
李森身形魁梧,是一個典型的西方彪形大漢,而這龍虎山上的修行人,大多都是中等身材,而且個頭偏矮,尤其是張孔雲自己就是個瘦小乾癟的老頭,哪裡有什麼寬大合身的道袍?
張孔雲只好自己翻出一件教派發給自己的道袍給了李森,讓他先湊合著穿一穿,回頭再專門給李森重新訂做一件。
可這時候的正一教內外交困,上下忙得團團亂轉,又要防著玄天派來搶班奪權,又要精心準備迎接雷劫,同時還要緊鑼密鼓的準備對付天機玄狐。
這三件事,無論哪一件都是不得了的大事,也只有正一教這樣的大門派才能同時進行,若是換了其他門派,同時要做這三件事,那非亂套不可。
此時正一教上下每個人都忙得腳後跟狂踢後腦勺,這三件事哪件都是事關門派生死存亡的事情,誰有空來搭理李森這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佬,更何況這只是一件換道袍的小事?
因此李森這事情便一直耽擱了下來,走起路來簡直就像是清朝時期穿著旗袍和木屐剛進宮的宮女。
張流芳一見李森這個模樣,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道:“木頭,你急吼吼的幹什麼呢?”
她話沒說完,便見李森忽然腳下一個瓣蒜,身子歪歪斜斜的就摔了個狗啃你,但好在他反應快,雙手一撐,沒有受什麼傷,只不過那神情姿勢很是滑稽搞笑。
張流芳哈哈笑了起來,雙手虛抬,笑道:“師弟免禮,姑奶奶我不是已經給你包過紅包了麼?怎麼還叩拜啊?想多要紅包啊?嘿嘿,我跟你說,那可沒門!地主家也沒有餘量啊!”
李森狼狽的爬起身來,雙手拍打著自己身上的汙垢,一邊拉扯著自己的“緊身道袍”,一邊懊惱的嘀咕:“該死的,這衣服怎麼這麼結實,摔都摔不壞!”
他原本想把這道袍的底部撕扯開,方便自己走路,可誰料饒是他力氣大,這一扯之下,這道袍竟然紋絲不動,張流芳笑著告訴他,這是專門給新人練功用的道袍,極為結實,甚至具有一定的抗擊打能力和防刀劍能力,換到其他門派可沒這種福利,他就別挑剔了。
李森打消了“改造道袍”的念頭,痛苦的開始每天不停摔跤的過程,他也很快成為了張流芳每天取笑的物件。
由於他名字裡面帶的木字多,又有時表現得有些木楞,因此張流芳便木頭長,木頭短的稱呼了起來。
李木頭一臉尷尬的說道:“師姐,我,我不是想要紅包,我是想問你,什麼是三花聚頂呀?是三朵花戴在腦袋上嗎?師父不在,我好多東西都看不明白。”說著,他從身後取出一本線裝書,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張流芳。
張流芳一拍額頭,痛苦的呻吟道:“三朵花戴在腦袋上?天哪,你真能想啊!那五氣朝元是什麼?五種氣朝……人民幣?美元?這個都不知道!你還真是一張白紙啊!”
張流芳雖然每天拿李木頭取樂,但是李木頭每天也不依不饒的糾纏著張流芳,問她一些非常基礎的問題,儘管這些問題對於他這樣的老外來說,那不啻於是博士生級別的考題,可對於張流芳這樣的修行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小學生的加減乘除,自己竟然天天都要回答他,一開始自己還能興致盎然的教一教,可李木頭實在是底子太差,很簡單的一件事情要對他解釋半天,有時候甚至解釋得滿頭大汗他的依舊是一臉茫然,只把張流芳氣得想掐死這個蠢材木頭。
時間一長,張流芳一見到李木頭問這種問題便覺得痛不欲生!
李木頭憨憨的看著張流芳笑著,絲毫不知道自己這位師姐已經煩死自己問這種問題了,他彷彿幼兒看著名師一般,眼巴巴的滿眼期待。
張孔雲現在已經閉關準備渡雷劫,張流芳就算是想要推脫也很難,但她又不願意跟這個大木頭?嗦半天,她正頭大如斗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眉開眼笑的說道:“你想知道什麼是三花聚頂啊?來來,我帶你去見見我的大師姐,她會告訴你的。”
張流芳想的卻是“禍水東引”之計,將這個傢伙丟給其他人去煩算了。
李森哪裡知道張流芳嫌棄自己,想把自己給甩了,他滿臉堆笑的點頭道:“好,大師姐很厲害,她一定知道。”
李森也曾經遠遠的看過鄒萍幾眼,只覺得這個大師姐不僅美貌,而且待人嚴厲,想必是一個很厲害的傢伙。
張流芳心裡面小聲嘟囔:她可沒我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