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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衝他感激地一笑,接起電話,聲音在雨裡斷斷續續:“嗯,我到了……”她的語氣不自覺帶了一點愛嬌。“我會照顧自己啊,你不準趁我不在吃糖,聽見沒有?……”

辛格覺得撐著傘的手有點冷。錦書很快掛了電話,接過雨傘對他仰面微笑:“謝謝啦。”

拜另一個男人所賜,他才看得見這樣的言笑晏晏?辛格攥緊了掌心,沉默不語。錦書跺了跺腳,駭笑:“冷死了……我要回去了,到時候聯絡?你方便的時間就好——”

她忽然被人抱進懷裡去了。錦書怔了怔,有點茫然地抬起頭。高大的男人單手撐著傘,另一隻胳膊緊緊摟住了她,她從來不知道另一個人也會有這種禁錮般的擁抱。心裡許久以來的猜測都得到了無言的證實,裹著記憶的滾滾潮水奔騰而來。她驚的幾乎說不出話。

冰涼雨水被斜風吹到他們的身體之間,愈發顯出了懷中的柔暖。錦書不動,也不說話。辛格慢慢地低下頭,帶著一絲絕望地尋覓她的唇。錦書只將臉轉到一側避過。但他的唇還是觸到了柔軟臉頰。那種細膩溫軟讓他心裡一蕩,但下一瞬間,他便清醒了。

他看見錦書的眉尖微微蹙著,帶著一點忍耐地低垂著眼睫,臉上有震驚、有戒備,或許還有被非禮的憤怒,唯獨沒有因情而生的紅暈。她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嘴唇、臉頰和身體,原本就屬於另外一個男人。不是他。

心裡似有驚濤洪流湧過,終究化作塵灰。

相遇以來的一幕幕浮現在心裡,錦書愈想愈是迷糊,也覺得心驚。以至於夜裡與沈斯曄通電話,他都聽出了她的心神不寧。她猶豫一下,終於沒把這件事告訴他。男人大概都是介意自己領地的,還是別惹得天下大亂了罷。

沈斯曄信以為真,只當她受了涼,柔聲安慰她要她早點去休息。錦書掛了電話,想到此時已經是燕京的深夜,微笑的時候又低低嘆了口氣。

她的心神不寧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下午,直至臨下班時,一身訓練服的吳雋出現在她面前。

“姐姐!”

青年比起在燕京時曬黑了一些,一雙眼睛卻亮的像晨星。他拍打著髮梢上的水珠,樣子活像一隻抖毛的牧羊犬。錦書不由得抿嘴微笑,心情一瞬間變得極好。“你怎麼進來的?”她遞給他紙巾。“擦擦臉,外面還在下雨?”

“我一直負責給你們實驗室護送裝置。”她表弟笑著說,“顧老師和我也熟。姐姐下午有時間沒有?我在湖上王宮定了位置,好久不吃了,有點犯饞。去嘛去嘛。”

迷彩服馬丁靴的帥氣軍官,卻能對比自己矮兩個頭的女生流暢地撒嬌,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錦書放下筆,似笑非笑地說,“沈斯曄要見了你這樣,下巴都該掉了。”

大男孩摸了摸腦袋,訕笑。“姐夫和姐姐怎麼能一樣呢……”尤其他姐姐的確是姐姐,姐夫卻不止是姐夫。錦書微微瞪了他一眼,倒不得不承認,這孩子這句話夠貼心。

好在這個下午雨勢漸收,天邊甚至透出了一絲明光。坐在吳雋那輛破爛的二手吉普車裡,錦書抓緊了安全扶手,有點哭笑不得。能看出來這輛車曾經是軍用車,但明顯經過了深度改裝。青年炫耀地說著自己如何提高這車的效能,輕車熟路地蛇行,敏捷地避開了狹窄巷子裡出售芒果的小攤。顯然,他已經對這裡的路況爛熟在心了。

“呃,對了,姐姐。”他忽然縮了縮脖子,試探地說:“……我還要去接一個人。”

錦書正饒有興致地翻看車裡的報紙,聞言抬頭一瞥:“嗯?”

“是我好朋友,我約了他一起。”吳雋小心地說,“姐姐不介意吧?一起吃個飯。”

錦書莞爾。吳雋很快把車開到一處沒有標識的軍事設施前,停在路邊打了個電話。幾分鐘後,一個穿夾克衫的高個子青年從院落裡飛奔出來,東張西望。吳雋搖下車窗,對他的朋友招手高喊:“子恆!”

被喚作子恆的朋友立即看過來,眸子在雨後陽光下煜煜生光。他大步跑過來,拉門上車。

“這就是你姐姐?”他從副駕駛座上回頭看著錦書,禮貌的微笑。她看見青年的外套上印著一個皇家空軍徽標。“——何小姐對嗎?我叫鍾子恆。”

錦書微微一笑。“你好。”

“你跟我一起叫姐姐好了。”吳雋說著,發動了車,在無人的大道上瀟灑地做出一個漂移。錦書猝不及防,嚇得差點尖叫起來。鍾子恆有點責怪地瞪了他一眼。吳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才熄了炫耀車技的心思,專心開車。

湖上王宮還是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