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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項羽這才得知劉邦已經攻下咸陽,項羽非常生氣,因為按照楚懷王的約定誰先入咸陽者稱王,劉邦的先期佔領咸陽可以說佔據了一定的政治上的優勢。項羽當即派當陽君等攻打函谷關,一直打到戲水之西。當時,劉邦駐紮在灞上,算是逃過一劫。劉邦的左司馬曹無傷派人告訴項羽說:“劉邦想在關中稱王,讓秦王子嬰為相,珍奇寶物都據為己有了。”項羽大為憤怒,說:“明天準備酒食,好好犒勞士卒,我要擊潰劉邦的部隊!” 這時候,項羽麾下有兵卒計四十萬,駐紮在新豐鴻門;劉邦有兵卒十萬,駐紮在霸上。范增也勸項羽說:“劉邦在山東時,貪圖財貨,寵愛美女。現在進了關,財物絲毫不取,美女也沒親近一個,其志向不小。希望您抓緊進攻,不要錯失良機!”

左尹項伯,是項羽的叔父,一向跟留侯張良要好。張良這時正跟隨劉邦左右,項伯連夜驅馬跑到劉邦軍中,私下會見張良,把事情經過直言相告於他,希望張良能跟他一起離開。張良卻說:“我是接受韓王命令來護送沛公(劉邦)的,沛公如今情況危急,我若逃走就太不仁不義了,不能不告訴他。”張良於是進入軍帳,把項伯的話全部轉告劉邦。劉邦大為吃驚,急忙問張良該如何躲避這一場政治風波。張良說:“請讓我前去告訴項伯,讓他託話給項王,就說劉邦是不敢背叛項王的。”劉邦這時卻反問道:“您怎麼跟項伯有交情呢?”張良說:“秦時我們就有交往,當時項伯殺了人,我使他免了死罪。如今情況危急,幸好他特地趕來告訴我。”劉邦說:“你們兩人誰的年齡大?”張良說:“他比我大。”劉邦說:“您替我請他進來,我要像對待兄長一樣侍奉他。”張良出去請項伯。項伯進來與劉邦相見。劉邦捧著酒杯,向項伯獻酒祝壽,又定下了兒女婚姻。劉邦說:“我進駐函谷關以後,秋毫未犯,登記官民的戶口,查封各類倉庫,一心等著項將軍到來。我所以派將守關,只是為了防備其他盜賊竄入和意外的變故。我們日夜盼著項將軍到來,哪裡敢謀反啊!希望您詳細轉告項將軍,我是絕不敢忘恩負義的。”項伯答應了,對劉邦說:“明天可千萬要早點來向項王道歉。”劉邦說:“好吧。”於是項伯又乘夜離開,回到軍營中,把劉邦的話一一報告了項王。接著又說:“如果不是劉邦先攻破關中,您怎麼敢進關呢?如今人家有大功反而要攻打人家,這是不符合道義的,不如就此好好對待他。”項王答應了。

第二天一清早,沛公帶著一百多名侍從人馬來見項王,到達鴻門,向項王培罪說:“我一直跟隨將軍合力攻秦,將軍在河北作戰,我便在河南作戰。只是萬沒想到我能先入關攻破秦朝,並能夠在這裡見到您。不知是哪個小人說了什麼壞話,才使得將軍和我之間產生了嫌隙。”項王毫無遮攔地說:“是您的左司馬曹無傷說的,不然,我怎會如此!”項王當日就讓沛公留下一起喝酒。席間,范增好幾次給項王遞眼色,並好幾次舉起身上佩戴的玉塊向他示意,項王只是沉默著,沒有反應。范增起身出去,叫來項莊,對他說:“項王為人心慈手軟,你進去上前獻酒祝壽,然後請求舞劍,趁機刺擊沛公,把他殺死在坐席上。不然的話,你們這班人都將成為人家的俘虜啦。”項莊於是依計上前獻酒祝壽,對項王說:“君王和沛公飲酒,軍營中沒有什麼可以娛樂的,就讓我來舞劍吧。”項王說:“請便。”項莊就拔劍起舞,這時項伯也拔劍起舞,常常用身體掩護沛公,使得項莊根本沒有辦法刺中沛公。危難之際,張良走到軍門,找來樊噲。樊噲問道:“今天的情勢如何?”張良說:“很危急!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主公生死難測。”樊噲說:“讓我進去,我要跟沛公同生共死!”樊噲帶著寶劍拿著盾牌就往軍門裡闖。交叉持戟的衛士想擋住他不讓其進去,樊噲側過盾牌往前一撞,衛士們仆倒在地,樊噲就這樣闖進軍門,挑開帷帳面朝西站定,睜圓眼睛怒視項王,頭髮根根豎起,兩邊眼角都要睜裂了。項王伸手握住寶劍,挺直身子,問:“這位客人是幹什麼的?”張良說:“是沛公的護衛樊噲。”項王說:“原來也是位壯士!賜他一杯酒!”手下的人給他遞上來一大杯酒。樊噲拜謝,起身站著喝了。項王說:“賜他一隻豬肘!”手下的人遞過來一隻生豬肘。樊噲把盾牌反扣在地上,把豬肘放在上面,拔出劍來邊切邊吃。項王說:“壯士!還能再喝酒嗎?”樊噲說:“我連死都不在乎,一杯酒又有什麼可推辭的!那秦王有虎狼一樣兇狠之心,殺人無數,好象唯恐殺不完;給人加刑,好象唯恐用不盡,天下人都叛離了他。懷王曾經和諸將約定說‘先擊敗秦軍進入咸陽,讓他在關中為王。’如今沛公先擊敗秦軍進入咸陽,連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