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糾紛馬上便起,連忙攔住了丁一平道:“老毒物,你幹什麼?跟一個小輩拼命化得來嗎?”
丁一平冷哼一聲道:“小輩?再等兩年我們這些老輩都該受他的氣了。”
莊鏞正色道:“我可保證他有事非要到大漠去,你別瞎吵好吧?”
丁一平狠狠地看了石砥中一眼,道:“你將事情辦完,非回七仙島不可!否則我與你沒完的。”
石砥中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突地——
一聲痛苦的哭聲由船艙重傳來,施韻珠急衝而出,朝靠在船舷旁的綠色大船撲去。
丁一平一愕,忙叫道:“韻珠……”他躍著過去,衝進自己船中。
莊鏞鬆了口氣道:“砥中,你好自為知,我會穩住他們,哦!麵粉櫃子裡有。”
他大袖一拂,也往那艘綠船躍去。
石砥中怔立了一下,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實在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他目光一掃,高聲喝道:“開船!”
大船行馳於海中,漸漸又將那艘綠船拋在後面。
石砥中望著遠去的綠船,輕聲道:“讓一切不該想的都拋在後面吧!展望那未來的新希望!”
新月向海面升起,月華淡淡灑在海上……夜幕低垂了……第十二章初冬,江南雖僅看到白霜的影子,但是在長江以北,卻已經下雪了。
雪花飄落,像飛絮滿空。
越往北走,雪層愈厚,放眼看去,盡是白茫茫的一片,到處都是瓊瑤玉樹,琳琅滿目。
在洛陽往北的一條官道上,早已因為大雪的關係,沒有人影出現,雪白的一片,像是蓋了一層大地毯,沒有一點印痕。
寒風呼嘯而過,帶起片片的飛雪,寂寞地穿行在空際。
將近中午,炊煙自每個煙囪冒出,在寒風下,很快地又消失在雪野裡。
城裡有套車緩緩馳過,在雪上留下兩條深深的轍印,有人往酒樓裡跑,街道上不再像上午那樣冷清。
這時,那高高的城牆外,急馳來一人一騎,雪花飄落在那人身上,他戴著一頂大氈帽,身披厚裘,銀灰色的貂皮披肩,在閃閃發著光,比那飄下的雪花還要白了幾分。
他胯下那匹馬卻像火焰似的,赤紅似血,在雪上急馳,就像那一朵鮮豔的火花,在跳躍閃爍著。
飛騎越過寬闊的雪野,僅留下淺淺的痕跡,在雪上,蹄印兩行,愈來愈近,很快地便穿過城門,進入洛陽城裡。
“嘿!”
石砥中一聲輕喝,那匹赤兔汗血寶馬剎時便停在街道之上,他掀了下披在肩上的貂皮披肩,朝右側一棟樓房行去。
那棟樓房高有兩丈,較其他房屋高出一倍有餘,門檻之上掃得乾乾淨淨的,大門頭掛著一個大匾,非常醒目。
“太白居!”石砥中仰望了下那金字大匾,輕輕唸了聲。
“客官請進來,喝杯酒暖暖,這麼冷的天,趕路也真不好受……”石砥中聞聲一看,見到一個店夥計朝自己堆著笑臉招呼著。他嗯了聲問道:“你這兒好像除了喝酒,還有客房?”
那夥計一拍手道:“對!我們這太白居遠近三百里都知道,是洛陽城裡第一大店,招牌老酒萊好,照應又周到,所以……”石砥中見這夥計鼻子凍得通紅,說話之際,一股股白氣自嘴裡冒了出來,雙手又在不住地搓著,模樣很是滑稽。
他淡淡一笑道:“你這兒可有上等客房?”
那夥計呵著手,高興地道:“原來客官你要住宿,本店有全洛陽城最好的上等客房。”
石砥中下得馬來,輕輕拍了拍汗血寶馬一下,說道:“你們馬槽在哪裡?我要帶馬去休息。”
那夥計愕然問道:“客官,您說您親自帶馬去?”他呵呵一笑道:“這個不用您老煩心,小的會帶去。”
石砥中伸手一抖身上銀裘,說道:“你替我暖一壺酒放在房裡,再炒幾樣菜,哦!最好來個涮羊肉,替我送到房裡……”那夥計看到石砥中身著的銀裘,心裡暗自咋舌,曉得可能又是一個富家公子,眼見又有肥水可得。他不住頷首道:“是!是!公子爺,小的就替您準備好!”
石砥中掏出一塊碎銀,道:“這些付房錢飯錢,餘下的都賞給你!”
那夥計接過銀子,略一忖量,便估計出自己可以撈個三兩銀子以上,他忙道:“謝謝公子賞賜,小的一定會照辦。”
石砥中見那夥計興高采烈地要向屋裡走去,忙道:“喂!你還沒有告訴我馬槽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