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說你傻了?
我說,你受了那麼多苦,我卻逃啊,躲啊,就從沒正經幫你……
她一聽就躲安澤懷裡哭,她說,你看她多討厭,老這麼折騰人讓人哭,多討厭啊。
我說,我走了。那一刻,我知道,丁丁從沒怪過我,她瞭解我跟青蛙瞭解蛤蟆似的,我不過就一鴕鳥,把頭拱在地上,自以為看不見,危險就不在了。直到自己被吃掉為止。
回到家裡,我就開始大吃大嚼,最近在雅索那裡淑女得有點過分,差點餓死,弄得自己老暈。
我媽說,小脫,你使勁吃啊。
我就在我媽的鼓勵下,使勁吃了兩天,大事再一次飄忽而至。
來電話的是安澤,我一聽他的聲音就開始抖,我想什麼事情能把丁丁打擊得電話都拿不起來了。
安澤說,小脫,唐梅進去了。
我說,進去了?怎麼?鴨脖子吃壞了人了?
他說,小脫,別這樣,她把那詩人殺了,然後自首了。
我跟聽故事似的,說,哦,知道了。
我媽問我,怎麼了,小脫?
我把頭轉向她,我說,媽,殺人了。
我媽一驚,怎麼回事?
我說,說了你也不清楚,不說了,就是一個人被宰了。
說完,我繼續吃蘋果,大口大口地嚼,什麼也不想,就在想怎麼吃蘋果。
下面又來了一個電話,我順手接起來,說吧,又怎麼了?又誰被宰了?
雅索說,脫,你說什麼?我剛回來,沒見你就給你打電話。
我說,是你啊。然後又覺得暈,我想可能條件反射吧,他都把我餓怕了。
最後一次見唐梅,是丁丁他爸的功勞。她坐在我們對面,神情飄忽,只是重複著一句話,他的血真好看。你們相信嗎?他的血真好看。
丁丁只是哭,說唐梅都是我不好啊。
唐梅彷彿沒聽見,只是笑,說,他的血真好看,真好看。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疼,喉嚨緊得要命,我說,唐梅,他的血不好看,很髒,他配不上你這樣的女孩,配不上。
唐梅終於哭了,她說,我以為相愛的兩個人是平等的,可是現在知道了,原來賣鴨脖子的愛再幹淨也活該低賤,高雅的人死也註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