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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志似乎茫然不覺,抱拳問道:“咱們這就練嗎?”溫方達冷冷的道:“你亮兵器吧!”
袁承志平伸右掌,將玉簪託在掌中,說道:“各位是長輩,晚輩哪敢無禮動刀動槍?便用這玉簪向老爺子們領教幾招!”此言一出,眾人又各一驚,都覺得這人實在狂妄大膽,這玉簪只怕一隻甲蟲也未必刺得死,一碰便斷。怎能經得起五老手中鋼杖、刀劍等物砸撞?如此胡鬧,豈不是自速其死?青青心中憂急,只是暗叫:‘那怎……怎生是好?”
黃真知道這時已難於勸阻,心想這小師弟定是給師父寵慣了,初涉江湖,不知天高地厚,只得緊緊抓住銅筆鐵算盤,一待他遇險,立即竄入相救,低聲囑咐崔希敏和小慧:“敵人太強,咱們寡不敵眾,非蝕本不可。待會我喝令你們走,你二人立即上屋向外衝出。我和袁師弟斷後,不論如何兇險,你們千萬不可回頭幫手。”崔希敏和小慧答應了。黃真思忖自己和袁承志要設法脫身,總還不是難事,只要崔安兩人不成為累贅,那就好辦得多。今日落荒而逃,暫忍一時之辱,他日約齊華山派五位高手,同時攻打五行陣,定可破了。那時才教這五個老頭兒知道華山派是否浪得虛名。他心中預計的五人,除自己外,是二師弟歸辛樹夫婦、自己的大弟子“八面威風”馮難敵,再加上師父穆人清親自主持,只須將溫氏五老分別纏住,令五人各自為敵,不能分進合擊,五行陣立即破去,論到單打獨鬥,溫氏五老可不是自己對手。黃真面子上嬉皮笑臉,內裡卻是深謀遠慮,未思勝,先慮敗,定下了眼前脫身之策,又籌劃好了日後取勝之道。他破五行陣的人選中,還不把袁承志計算在內,料想小師弟功力尚淺,遠不及自己的得意門徒馮難敵。
只聽得袁承志道:“老爺子們既然誠心賜教,怎麼又留一手,使晚輩學不到全套?”
溫方達一怔道:“甚麼全套不全套?”袁承志道:“各位除了五行陣外,還有一個輔佐的八卦陣,何不一起擺了出來,讓晚輩開開眼界?”溫方義喝道:“這是你自己說的,可教你死而無怨。”轉頭對溫南揚道:“你們來吧!”
溫南揚手一揮,帶同十五人一齊縱出。溫南揚一聲吆喝,十六人便發足繞著五老奔跑,左旋右轉,穿梭來去。這十六人有的是溫家子侄,有的是五老的外姓徒弟。都是石樑派二代的好手,特地挑選出來練熟了這八卦陣的。黃真見了這般情勢,饒是見多識廣,也不禁駭然,心道:“袁師弟實在少不更事,給自己多添難題。單和五老相鬥,當真遇險之時,我還可衝入相救,現下外圍又有十六人擋住,所有空隙全被填得密密實實,只怕雀鳥也飛不進去了。自己明明本錢短缺,怎地生意卻越做越大?頭寸轉不過來,豈不糟糕?”袁承志右手大拇指與中指拈了玉簪,左手輕揚,右足縮起,以左足為軸,身子突然轉了四五個圈子。他身形一動,溫氏五老立即推動陣勢,凝目注視他的動靜。但袁承志只是如一個陀螺般在原地滴溜溜的旋轉,並不移步出手。原來金蛇郎君當日與五老交手,中毒被擒,得人相救脫險之後,躲在華山絕頂反覆思量昔日惡鬥的情境,自忖其時縱使不服“醉仙蜜”,筋骨完好,內力無滯,終究也攻不破五行陣,只不過多支撐得一時三刻而已。
他將五老的身法招術逐一推究,終於發見這陣法的關竅,在於敵人入圍之後,不論如何硬闖巧閃,五老必能以厲害招術反擊,一人出手,其他四人立即綿綿而上,不到敵人或死或擒,永無休止。五老招數互為守禦,步法相補空隙。臨敵之際,五人猶似一人。金蛇郎君於五老當日所使的招術,心中記得清清楚楚,越想越覺這陣勢實是不可摧破,窮年累月的苦思焦慮,各種各樣古怪的方法策略都想到了,但推究到終極,總覺難以收效。他自然也曾想到暗殺下毒,只須害死五老中的一人,五行陣便不成其為五行陣了。但他心高氣傲,自不屑行此無賴下策。何況他筋脈已斷,武功全失,縱使想出破陣之法,此陣也不能毀於自己親手。既說是破陣,就須堂堂正正,以真實本領將其攻破。一日早晨,他在山間閒步,忽見一條小青蛇在草叢遊走,聽得人聲,立即蜷盤成圈,昂起了頭,略不動彈。他所以得了金蛇郎君這外號,固因他行事滑溜,狠毒兇險,卻也因他愛養毒蛇,擠取毒液來調製暗器藥箭。當年溫氏兄弟中溫方祿的妻子中他藥箭立時斃命,箭頭上所喂的便是蛇毒。他熟知蛇性,知道打圈昂首,便是等敵人先行動手進攻,然後趁虛而入,從敵人破綻中反擊,敵人若是不動,蛇類極少先攻。蛇身蜷盤成團,系隱藏己身所有弱處,昂首蓄勢,系以己身最強的毒牙伺機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