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偷來的?
瑟蘭迪爾瞄了一眼站在佛諾爾身後的弓箭手,得到點頭回應後揮手示意其他生靈退下。
“他找來了有我呢。”成就感爆棚的精靈王智商並沒有下線,知道佛諾爾最怕的不是船王的責難,而是想暫保懷裡厚重的書本,他出聲允諾。“保證不讓船王把你懷裡的書本收走。”
可接下來的時間瑟蘭迪爾沒辦法高興起來。得到承諾的佛諾爾很滿意的對他屈膝之後,立刻坐在角落邊看得津津有味。幾次主動與她說話,也只換來了諸如“嗯”“可以”無趣的答覆。這使得瑟蘭迪爾充滿怨恨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船王親手書寫的畫冊。當守在入口處計程車兵第十三次來回稟被回拒的求見者時,瑟蘭迪爾看著全身心撲在筆記上的佛諾爾,厭煩的感覺又加重了好幾分。
精靈王當然不是厭煩坐在不遠處的女精靈,而是厭煩望不見盡頭的求見。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三紀元十年後,他成為了正義陣營炙手可熱的角色。
剛開始還好,只是剛鐸與孤山不時送些根本不允許回贈的禮品,兩個國王也頻繁派使者往來林地表達國王的謝意。剛鐸和孤山二王這樣做瑟蘭迪爾能理解,畢竟交情非淺,可人類二鎮把他當成法官一樣,不論大小事都來請求仲裁,瑟蘭迪爾就沒有辦法理解了。第一次被請去仲裁,他還頗感新鮮。在一片“您最公正”的稱讚聲中,他心情舒暢並且興趣盎然的持筆在地圖上為兩個小鎮劃出了分界線。打發了兩個鎮長後,他對著佛諾爾長噓短嘆:“有愧於他們的稱讚啊!當時手那麼一抖,我就多給長河鎮劃了一些……”
“長河鎮曾為林地義務修理河道。是這個原因讓你手抖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佛諾爾不但沒怪他,還安慰道:“整個一亞只有一個維拉內牟。他為了達到絕對的公正,一定用難以想象的自律規範自己。我曾看到一本古籍上說,內牟當年追捕魔苟斯來到中州時,絕不在一個地方停留第二次。現在想來,內牟這樣做是怕接觸的多,以至於對中州某個區域產生私情,從而影響自己的公正不阿。對所有的精靈,內牟也是在審判之前絕不關注或是瞭解,以防在審判前對當事者付諸私情,讓審判的公正性受到影響。”
“這個揣測非常有道理!”思考了幾分鐘後,瑟蘭迪爾由衷的讚道:“若不能做到一視同仁,又怎能確保判決的公正?”
“但凡有思想的生靈都會有所愛有所恨,內牟又豈會無愛?為了公正壓抑所有的悲喜,整個一亞只有內牟才可以做到。”向著西方虔誠的行了一個禮後,佛諾爾轉頭笑道:“我的王不是維拉,更不是維拉中唯一的一個法官,達不到內牟的境界很正常。不過,你可以事後補救。”
受到安慰的瑟蘭迪爾心情舒爽,看著地圖上河谷鎮的區域直點頭:“有道理。以後多給河谷鎮一些照撫,以作補償。”
初次的仲裁總得來說讓精靈王還算愉快,可嚐到甜頭的兩個小鎮之後要求仲裁的事件,讓瑟蘭迪爾不僅失了興趣,還深感乏味。在未告知的情況下前往長河鎮捕魚、長河漁民不尊規則私自進入河谷集市設攤等事件,瑟蘭迪爾還能強打精神應付。但時間一長,兩個小鎮彷彿依賴上了仲裁,小到連鎮民互罵了幾句的事也來請精靈王判個對錯,瑟蘭迪爾不僅心生怒意。
“我還有一個國家要管,這種小事居然也來找我?”第32次仲裁完畢後,瑟蘭迪爾對著兩個人類鎮長大發了一通脾氣。他拍著桌子怒喝:“你們人類就不能在難得的和平歲月中消停點嗎?”
就是因為不像您有那麼多事要做,才要爭個高低,讓和平時期的生活變得更有趣……
兩個鎮長心裡想得都一樣,做得也都是一樣的事,不敢把所想的說出來。他們在低頭沉默中在得到精靈王“滾回去”的催促。直到走出富麗堂皇的林地王宮時,還意猶未盡的互瞪了一眼。而深切感受了精靈王壞脾氣的他們,只讓瑟蘭迪爾休息了三年而已。三年後,得知兩個小鎮矛盾激化到就要兵刃相見時,瑟蘭迪爾主動請他們過來仲裁,化解了這場干戈。可這並不代表瑟蘭迪爾喜歡仲裁雞毛蒜皮的小事。
人類小鎮只是望不見盡頭的應酬中的極小部分。除了鄰國與鄰鎮,正義陣營還有更多的國家和領地希望與林地建立良好的外交關係。一旦建交,且不論相互使者的安排,光是國王就要履行例行的會面以及定期的相互拜訪。不建交,請求當面洽談的邀請函就永無止境從各地飛到他眼前。
我就想待在森林裡面,一有空閒時間哪怕只能看看她也足夠。為什麼這個願望如此難實現?
幾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