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種辦法。比如一些特殊的毒汁、動植物的汁液,或是龍噴洩而出的火焰,都可以給精靈留下永生的傷疤。你要是對這方面感興趣的話,我寫封信回林谷,讓他們把相關的書籍抄錄一份送給你。”脫下沾染著墨綠色藥液的手套,埃爾隆德才發現佛諾爾居然用期望和乞求的眼神望著自己笑。
這種充滿期望的笑容出自佛諾爾,居然讓智者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猜不到對方產生了什麼期望,埃爾隆德很確定自己就算拒絕了也沒有用——她一旦打定主意,被拒絕了也一定能辦到。還好,佛諾爾很快為他揭示了期望的內容。
“我很早就知道瑞文戴爾領主是中土最富有的精靈——您數不盡的孤本書籍中蘊含著中土大陸最昂貴的財富。當然,我指的是書中的知識。”首次向其他生靈提出如此過份的索要,佛諾爾內疚得臉都有些發燙。“不知道領主您介不介意,多抄錄一些藏書給我。我實在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找到答案。”
原來是想要這個?埃爾隆德不但瞬間恢復了智者該有的儒雅狀態,還頗有些找到知音的暢快感。要知道,智者曾多次想將藏書中的“財富”分享給瑞文戴爾的生靈們,可是每當智者開始講述萬物的奧妙,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聽者必然進入昏昏欲睡的狀態,或是早已悄悄溜走。直鬧得埃爾隆德搖頭直嘆:是誰說諾多精靈品智超凡?他們明明對食物的興趣比較大,每次講到動物的時候倒是會開始私下討論每種肉類不同的烹飪方式。
當然啦,這也不能完全怪智者和諾多精靈。智慧達到一定的水平說出來的內容必然高深,普通的生靈難以聽懂其中的含意,自然也不會產生太大的興趣。
“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
埃爾隆德不但不介意,還允諾對方回到領地之後,立刻開始安排抄錄所有的藏書。他還表示書中的內容自己也不是盡數領悟,希望對方在看完之後可以多交流。兩個精靈怎麼也想不到,因為他們的書信往來過於繁瑣,精靈王特意培訓了一支專職通訊的騎兵隊伍,將林地與林谷間的通訊速度提升了五倍以上。
這支騎兵在人類眼裡,變成了精靈王與林谷領主為了維持越超友誼的關係而設定的。偏偏這支林地唯一的騎兵隊伍直到林谷領主迎娶黃金森林的凱勒布理安之後,才停下了長期奔波的腳步,更是讓人類對謠傳深信不疑。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完全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要求使森林誕生了從來沒有過的騎兵兵種的佛諾爾此時更擔心的是醫者的身體。儘管埃爾隆德盡力掩飾,她還是坐對方暮色的雙眼中看到了倦意。
“您從到了林地起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吧?讓侍女們來照顧我,您先去休息。醫者可不能過份疲倦,會影響您的醫術。”在埃爾隆德走出寢殿前,佛諾爾還是不禁加了一句:“陛下他一定也沒有去休息吧。”
埃爾隆德對著她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就連瑞文戴爾也有數不完的事要處理。中土最大的王國……不知情的生靈只看到了他的顯赫地位,卻不知道背後暗藏了多少普通生靈難以想象的艱辛。”
“那是他永生的使命,就算再艱辛也要一步步走下去。”費力地將頭轉向埃爾隆德的方向,佛諾爾用乞求的語氣說道:“請讓我可以支配自己的身體吧。早些好起來也許能為我的國家做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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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同父異母的兄弟瓦蘭迪爾,齊爾揚對見不見埃爾隆德倒是無所謂的態度。
作為齊爾揚最小的兄弟瓦蘭迪爾,出生於二紀元末期,此時只有12歲。他從出生起就和母親一直生活在瑞文戴爾,齊爾揚與他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加上不是一母同胞的關係,自然也談不上感情深厚。但是12歲的幼子難免更得父親的掛懷。即使身在“最後戰役”的戰火中,埃西鐸也經常派丹登人往返於戰場與瑞文戴爾之間,以示對幼子的關懷。所以齊爾揚每次路過瑞文戴爾會去看望最得父親疼愛的瓦蘭迪爾,自然也會在遇到埃爾隆德時,向他打聽自己兄弟的訊息。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在晚宴上見到埃爾隆德。
一走進擺了不下三十張餐桌的露天晚宴場地,齊爾揚遠遠就看到了與昨晚魂不守舍狀態成為鮮明對比的精靈王。神清氣爽,不時綻放出真誠笑容的精靈王讓齊爾揚禁不感嘆:雖說同性戀情就連人類也不能盡數接受,可是從精靈王的狀態來看,他和埃爾隆德一定出於真心。不然也不會在後者來了林地一晚之後,頹廢的精靈王立刻變得神采奕奕。可是為什麼他的身邊並不是埃爾隆德,反倒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類呢?難道說精靈王舉辦晚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