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楊小空大傷腦筋:“那兩個都是大嘴巴,一開口就嚷嚷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了。算我求你,簽完合同再說吧,不差這麼幾天,你說是不是?”
柏為嶼想想也是,寶貝般抱著信封,忽然感慨不已:“倒黴到頭了,也該讓我遇到一兩件好事,我還沒有被世界拋棄嘛。”
楊小空揉揉他的腦袋:“是呢,彆氣餒,什麼傷心的事過去就算了,生活會慢慢好起來的。”
柏為嶼故作嬌羞地扎進楊小空懷裡蹭蹭:“師弟……你真是吉祥物阿咩仔!”
楊小空失笑:“你給人取外號怎麼一天一個樣?再亂叫我會生氣啊。”
白左寒在雕塑班評完分,走到陽臺上來抽支菸,看到楊小空和柏為嶼背對著教學樓坐在遠處的花圃欄杆上。
那對難兄難弟勾肩搭背,腿懸在半空晃盪,一個穿著白襯衫牛仔褲,一個穿著T恤和灰色工裝褲,背影年輕而充滿活力。夏日鬱鬱蔥蔥的翠綠和金黃的陽光包圍兩個人,他們的面前是一碧如洗的天空,面對彼此微笑著的側臉明媚得耀眼。
白左寒張了張口,想喊一聲楊小空,卻捨不得打破如此安寧美好的一幅風景,他愣愣地看著,直到煙燙到手指才猛地醒悟,忙丟下菸頭,帶著一絲不明所以的倉猝落荒而逃。
那麼那麼陽光燦爛的青春,讓人有一點羨慕,有一點嫉妒,更多的是無限感傷,白左寒隱約能聞到自己身上腐朽的味道,驀然對這一份愛情不再那麼自信篤定。
八年年齡差拉開一條無法逾越的代溝,楊小空還可以盡興去選擇,錯了再改,不合適再換,更應該找一個同齡人來學習相愛。而他已經不允許自己再揮霍時光了,跨過一道坎他費了七年光陰,從年輕懵懂走到虛偽涼薄,其中的辛酸和遺憾只有自己知道,若是在這時候再遭遇一道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爬起來。
他要的愛情不是衝動不是心跳,只是穩定長久,是相知相守,但是和楊小空相愛的一路下來,他的危機感從來沒有消失過,他不否認楊小空的每一分努力,他也在傾心呵護對方尚未成熟的感情,一切都是他從來沒有嘗試過的,精神上累得透不過氣,偶爾緬懷舊年華,換來無盡不捨和傷感,無人可述說。
生日蛋糕
杜佑山終於良心發現,沒有再糾纏不清,不過兩個小朋友會在週末跑來找武叔叔,杜寅把期末考考卷帶來討誇獎,杜卯沒有,氣鼓鼓地拿白眼瞪哥哥。
“你看,一個一百分,兩個一百分!”杜寅攤開考卷,眨巴眼睛,搖著尾巴等武叔叔摸頭。
武甲如他所願地摸完頭,又親了一下他的小臉蛋,“真是乖孩子。”
杜卯嫉妒的小宇宙爆發了,冷冷地用眼刀捅了哥哥幾個窟窿,那與杜佑山出奇雷同的嫉恨小眼神在暗示:拽屁拽?回去我弄死你!
武甲忙分出一點愛來摸摸杜卯的腦袋,“杜卯你也要再接再厲,我給你們李老師打電話,她說你有進步,而且朋友也多了,是不是?”
杜卯瞬間笑成一朵花兒,甜甜地說:“是呀!”
“乖,你也是乖孩子。”武甲的小心肝抖了抖:受不了,真是越來越像他爸了。
杜寅端出手工課做的橡皮泥怪獸當禮物:“武叔叔,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
武甲滿心歡喜:“謝謝。”
杜卯抱著武甲的腰撒嬌:“叔叔,買個蛋糕吧。”
武甲一口應允,想起今天本來和段殺約好一起吃飯的,便給段殺打了個電話,拜託他過來時帶個蛋糕。
自打床上多了一灘尿後,段殺找出多餘的被褥打地鋪,柏為嶼領著隔壁的狼狗在他的被褥上打滾啃骨頭,“不小心”留下殘羹冷炙若干,被褥裡都是狗騷味,不能再睡人,想必就算買新的被褥回來也會慘遭毒手,段殺乾脆睡瓷磚地。更崩潰的是柏為嶼晚上不睡白天睡,通宵玩遊戲、煮泡麵或者半夜起床撒尿,當他是塊人皮地毯,直接從他身上踩過去,踩肚皮踩胸口踩臉,往死裡踩,恨不得踩死他,有時泡麵湯濺到他身上,燙得他一哆嗦,還聽到柏為嶼咒罵一句:“哪來的垃圾堵路中間?奶奶個熊,絆了老子一腳!”
段殺一個多禮拜沒一晚睡得著,有苦難言,熬出倆黑眼圈,上班也迷迷糊糊直打瞌睡。武甲打電話過去時,段殺睡得正香,柏為嶼今天不在家,他趕緊趴到床上去補眠,尿早幹了,有沒有尿腥味他也不在乎了,一覺從早上睡到黃昏。
聽武甲說要買蛋糕,段殺的思維遲鈍地運轉好幾秒才“哦”了一聲:“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