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河啞然。
楊小空又一次看了看時間,“魏師兄,我約了人,先走了。”
魏南河清喝:“你站住!”
楊小空已走到了門口,聽到這一聲呵斥老實地站住,眉間明顯有了些情緒。
魏南河暖下語氣,“你交的那些朋友,有不少是杜佑山關係圈裡的,我覺得,你還是少涉及為好。以我的人脈網可以罩的住你,你沒必要去拉攏網外的人。”
“魏師兄,你和杜佑山分兩派對立了這麼多年,多幼稚啊!我們不是與他和解了嗎?那麼朋友也可以共享的嘛,不要太死心眼。”楊小空一手插在褲兜裡,側過臉看了他一眼,臉上掛著淡薄的笑容。
魏南河嚴肅地盯著他,“你別為那些人真的能當朋友,他們遇上利益紛爭絕對偏向杜佑山,你根本是做無用功。”
“我和他們沒有利益紛爭。好了,魏師兄,我是成年人,做事有分寸,你別過分擔心。”楊小空笑眯眯地打馬虎眼,魏南河不用提醒他也明白,正是如此,他才要一步一步滲透杜佑山的人脈網,等杜氏垮臺便可順水推舟、輕而易舉地拉過來,否則今後沒有了杜氏,再去與那些人建立友好關係,目的性豈不是太赤 裸了?
魏南河連連頓首:“好,好,我信你,你別再想報復之類的傻事,沒有意義的。”
“當然,絕對不再提報復。”楊小空滿口應承——不是報復,是對抗,是爭奪!他已經不再幼稚了,不會為了報復而報復,正如當初杜佑山對柏為嶼痛下死手,最終目的卻是他楊小空;如今他暗裡籌劃摧垮杜氏,最終目的乃是為自己的前途掃平隱患,拉攏至關重要的人脈,奠定堅實的後盾。
打架
武甲很快熟悉了新工作,第二個禮拜排班換成三天白班三天夜班,他不怎麼愛說話,故而獨來獨往,和同事沒什麼交情。段殺沒有主動聯絡他,只是有一次他巡邏的時候碰到面,他先打招呼:“上班啊?”話說出口,覺得自己說的真是廢話!
“嗯,上班。”段殺也只有廢話可說:“巡邏啊?”
“嗯,巡邏。”武甲哭笑不得。
段殺刻意無視他的目光,悶聲說:“再見。”
相比之下,武甲倒是常碰到柏為嶼,柏為嶼有事沒事就牽著條狼狗出來溜達,那二皮臉和誰都自來熟,住這裡一年多,比武甲還熟悉小區裡的幾個保安。在這小區裡遛狗的人、乘涼的人、路邊下棋打麻將的老頭老太們,甚至夜市小販和倒賣黃碟的小哥都跟柏為嶼稱兄道弟,他也挺能耐,一扯皮起來能和掃馬路的大叔扯半小時。武甲看在眼裡,心裡嘖嘖稱奇。
不過柏為嶼和武甲沒什麼話可說,遇到他大大方方地一笑:“你好。”
武甲也敷衍地應聲:“你好。”
然後各走各的路。
經歷過那些動刀動槍的破事,兩個人對對方都極度反感,能保持表面和睦已經很不得了了。
楊小空在一個下著暴雨的中午來找武甲,他撐著傘在小區裡繞了幾圈,最後截住了正在巡邏的武甲,微笑著開了腔:“好久不見了。”
武甲以為楊小空是去找柏為嶼時恰巧碰到他,便不鹹不淡地往右一指,“柏為嶼家往那兒走。”
楊小空幾步走近他,“武先生,我特地來找你的。”
武甲訝異:“找我?”
楊小空神情誠懇:“我想和你商量些事。”
瓢潑大雨傾覆了整個天際,不絕於耳的雨聲伴隨雷電轟鳴,武甲的褲腳全淋溼了,肩膀和後背的衣料貼著面板,很不舒服。他沉吟片刻,笑道:“我知道你想商量什麼,我拒絕。”
“武甲,”楊小空不死心,攥住他的傘柄,目光灼灼:“你已經和杜佑山鬧崩了,還顧及他什麼?為什麼不肯幫我一把?”
“幫你害杜佑山?”武甲戲謔道:“楊會長,你這麼年輕,前途一片光明,何必總想著害人?”
楊小空冷冰冰地回答:“笑話,我沒有害人!我需要的是杜氏的漏洞,財務方面或者貨源方面,肯定有違法的漏洞,你一定了如指掌。你也明白,我不可能從中撈到任何好處!你被他利用這麼多年,不想報仇嗎?”
武甲不想和對方起肢體衝突,便放開傘柄,退後一步站在雨中,“楊會長,你說的不錯,我掌握杜氏的所有紕漏,想搞垮他不費吹灰之力,所以,根本不需要和你合作。”
“那你為什麼……”
武甲摘下帽子,往後抓了一把淋溼的短髮,面無表情地說:“我看你是誤會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