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後者傷又多迸裂開一點。
越鏡塵竟似沒注意到血流更湍急的傷口,半真半假懶懶說道:“不敢,鳳公子眠於榻上,我哪裡有幸共枕?”
鳳未然臉色急轉而下,想起來半夜起來給他換藥的幾次經歷。
“呃,難道……我又把你踢下去了?”他小心地問,試探地看著越鏡塵的臉色。
“啊?”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越鏡塵故作驚訝地說,“我道醫者父母心的鳳公子如何會讓一個重傷在身的人躺地板,原來在下只是被公子不小心踢下床?失敬失敬,倒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你……”鳳未然雙頰不知是氣是羞得一片淡紅,目光兇狠地瞪著一臉真誠的越鏡塵,卻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話。
該死的!句句屬實,句句在理,怎麼組合一下從他嘴裡說出來就這麼讓人這麼不爽?!
這個人……小肚雞腸。
方想說幾句反駁,那張絕豔的臉上卻瞬間被越鏡塵胸前的紅漬震住。“你怎麼又流血了?”他控制不住提高聲音質問。
“喲,我還以為原因公子再清楚不過了呢。”越鏡塵惡劣地笑著。句句逼人,而他本人,其實根本沒在乎什麼傷口流血之類的小事,只是單純耍耍人尋開心。
……沒空理會對方的諷刺。鳳未然急急奔至桌邊,開始在一桌凌亂的事物中左右翻找。蹙著眉,他邊隨手丟開沒用的東西。
衣服、書、藥簍、草藥、銀子……
越鏡塵饒有興味地看著一樣樣東西被拋到一邊,直至桌上的東西已經被清得差不多,那個人才高興地低叫一聲:“找到了找到了……”
捧著個大大的藥灌,踏著輕巧的步伐,準確地繞過一地亂物,鳳未然一下坐在床邊,伸手就開始扒越鏡塵的衣服。
放鬆身體任他為所欲為,一雙懶意十足的眸帶著些玩世不恭,越鏡塵忽爾低低說道:“雖然大白天不大好,不過既然公子這麼急,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手下一頓,短瞬迷茫過後,理解了那話中的含義,鳳未然只覺全身忽地就被燒著,他憤怒地低叫:“你下流!……我救你一命你就這種態度!?”
“在下以身報答還不夠態度?”嘴角愉悅的笑容再難掩蓋,越鏡塵輕聲笑了起來。不帶冷意,不是嘲諷,單純因為愉快。
鳳未然忽然發現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去理會這個人,恨恨看他一眼,示意該人閉嘴,他便開始小心處理起傷口。
用指風颳開繃帶,青蔥一樣的手指頓住,然後,鳳未然一狠心,撕開被血糊在傷口上的布片。卻意外連一聲悶哼都沒聽見。疑惑地抬頭,見那人依舊一臉欠打的笑容,無聲、無聊地看著他。
“木頭人啊你……”小聲咕噥了句,鳳未然伸手蘸了藥罐裡面的粘稠液體,幫他塗好,再利落地纏上新的繃帶。
雖然傷口很深,胸骨微裂,但卻小心避開了要害。本來這傷不至於重到這種地步!可是他的身體底子太不好,之前又受過內傷,才會在遇到他的時候狼狽成那樣。
“對了,”越鏡塵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欲支起身,卻被鳳未然按了回去,“昨日神智不清傷了你,你還好嗎?”撇去自己的不認真,越鏡塵倒是有幾分真心的。
這個世界上,這種讓他真心覺得不錯的人,死一個少一個。
“連你的傷一成都不及!”鳳未然道。他以為昨日他那種狀態能給人造成多大傷害?
“是麼,那就好。”淡淡說完,越鏡塵便作勢欲起身。
“你還不能起來!”二度將人按回去,鳳未然已然有些鬱悶。這種不聽話的病人,一樣讓人頭疼。
“我有急事去桂城。”輕淺解釋了句,越鏡塵定定望著一臉堅決的人,待他讓步。
“比你的命急?”鳳未然冷哼,朝天翻個白眼,美極的臉上滿是不屑,“無論多急,你至少要在床上躺三天!不要浪費我用在你身上的稀世好藥!”
眸迅速冷卻,周身寒氣驟盛,越鏡塵已不耐再多說,這人,在三番五次考驗他的忍耐力。先前陪他玩玩,也不過是出於心情好……可是如今,他蹬鼻子上臉?
“我自死我的,不干你事。”他冷冷陳訴,語氣裡無一絲感情,惟有冰冷與隱隱的殺意,“救治用藥,來日自當奉還。”
這已是他最客氣的態度,換個人,他會用點實際行動讓對方明白他的意思!
“我救不救你又關你事!?”鳳未然卻只是厲聲說,眸光冷凝扣人心絃,姣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