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我的下巴差點就落在了地上,“劉婆婆,您什……什麼意思?”
劉婆婆像一個過來人般笑道,“夫人有所不知,你未醒之時,小相公不分晝夜地看護你,為你換湯換藥,幾乎沒怎麼閤眼,直到你醒來,他才鬆了口氣,能嫁給這般全心全意對自己的人,不是福氣還能是什麼。”
額……
劉婆婆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一定。慕七公子為了照顧誰而三天三夜不休息,在洛城人民看來跟太陽從西邊升起的概念是一樣的。
可不知為何,腦中卻突然浮現出慕璉為我換藥的樣子——那樣小心翼翼,又是那樣溫柔關心,這究竟是因為我睡多了意識模糊看走了眼,還是因為慕璉要給我設一個大大的、名為美人計的陷阱?
就在我糾結劉婆婆所說的我不知道的事時,東南方向,突然驚起了群鳥。
這是?
我睜大雙眼,手一鬆,柺杖便應聲倒下。
劉婆婆被驚了一道,不解的望著我:“夫人,怎麼了?”
“劉婆婆!你馬上進屋,千萬別出來!”
顧不得腳上痛楚,我瘋了般朝東南方向狂奔而去——
不會錯的,絕不會錯,那些驚飛的鳥兒所議論的,是血腥與廝殺,而那個方向,正是慕璉不久前前往的地方。
等到我趕到的時候,打鬥還在繼續,十來個黑衣蒙面人正對慕璉進行瘋狂的攻擊。他們人多勢眾,刀光劍影中,慕璉卻只用著一砍柴彎刀在勉力抵抗。
注意到我到來,慕璉立刻皺起了俊眉,嘴裡剛說“快走”,便因看我分心而捱了一記飛腿。見此危情,我哪還來得及多想,一個飛躍便衝了過去。三招兩式放倒一個黑衣人後,奪走了他手中的武器。
“你做什麼?”慕璉呵斥我,似乎在怪我不聽他的話。
開玩笑,除了我孃親和族長麻風萵的話,我麻十一還沒乖乖聽過誰的命令。
擋住對方砍刀,我抬起右腳就是一記飛踢,可由於我把全身心的重量都放在受傷的左腳上,立刻便起了要命的劇痛感,可現在的我哪裡顧得了自己的腳痛,揮斬長刀就繼續快攻上去。
這些黑衣人的武功都不尋常,我能奪下武器純屬出其不備。現在他們人多刀快,身邊的慕璉又等於完全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因而整個局面便只有本名為一個人扛,這情況著實艱鉅得很……
礙於腳痛,我簡直恨不得立馬運用自身妖力將這些殺手紛紛放倒,可介於慕璉在場,我便只能用凡人的武術勉力對抗。就在我糾結該不該一記手刀砍暈慕璉後使用妖力時,一亮晃晃長刀竟不偏不倚的朝慕璉來不及防禦的後背砍去——
我大叫一聲“靈遠”,一把甩開糾纏我的兩個黑衣人,整個身體就下意識地擋在了他身後。
登時,鮮血激灑。
我睜大眼睛,卻沒叫出聲來,不是我不怕痛,而是那血液並不出自我——
就在剛剛那千鈞一髮之際,慕璉察覺到我的意圖,竟一個環腰轉身把我護在了身後,於是那長刀就非常實在地砍在了他的右肩。
“靈遠——————————”
我嘶聲裂肺的尖叫聲,別提群鳥,恐怕連整個樹林都跟著顫抖了一陣。
“快走……”
慕璉掙扎著吐出最後兩個字,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我趕緊摟住了他的身體,看著那鮮血滾滾地流出他的身體,心裡如刀絞般著急的喚著“靈遠——靈遠——————”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瘋狂地喊著他的名字,可他緊閉的雙眼卻沒有絲毫反應,臉上那原本燦若桃色的生命力也在漸漸消失……
我呆呆地看著他,整個身體便突如置入烈火焚燒般痛苦絕望——
突然之間,我好想撕裂一切,撕裂所有帶給我痛苦的東西!!!
丹田開始升騰一股炙熱的氣息,奇經八脈也跟著我腦海的劇烈波動而變得異常暴躁起來,我注意到,那些蒙面黑衣人唯一露出的兩隻眼睛在此時此刻,看向我的神色裡,除了驚訝,便是如臨大敵般的恐懼。
感覺到了嗎,這狂躁的殺氣!
注意到了嗎,這不屬於常人的妖力!
只可惜,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
右手微微抬起,整個樹林便立即迴旋起劇烈狂風——
那是因為我的妖力在不受控制的暴走,它們彷彿感受到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