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聽著門外幾人的對話,三天下來,也只知道她來了一個修真世界,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位脾氣不大好的金丹老祖,門內屬她修為最高。她已經閉關十多年,據說是在衝擊金丹大圓滿。她閉關後這些年,門內有不少門派來挑釁,因為缺少鎮派高手,派中弟子普遍生活得不大幸福,大家都十分盼望救世主雲陽老祖的現身撐腰。
於錦聽得苦笑連連:姐這個救世主現在可指望的是你們給力點,先把姐救出來呢。
轉眼又是兩天過去,雲青領著陣符峰的精英弟子,將自己知道的解陣法子試了個遍,雲陽洞府前除了閃過幾次白光,依然是什麼動靜都沒有。
幾個小輩弟子對視一眼,雲青的大弟子虛玉捂著胸口咳嗽幾聲,皺著眉毛道:“師父,咱們下一步——”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叫人喘不過氣的大咳。
他在剛剛的破陣中遭到陣法反擊,受傷不輕。
不止是他,陣符峰剩下的幾個弟子也是東倒西歪,哎喲聲不斷,個個只剩喘氣的力氣。
雲青打坐片刻,見這些人歪的歪,倒的倒,實在不成個樣子,只好吩咐道:“你們都先回去,每人去丹藥峰領五粒回春丹,好好養兩天傷再到我洞府聽令。”
那幾人立刻喜氣盈腮,哼唧著爬起來相攜往山下而去,只有虛玉問道:“那師叔的洞府,師父準備怎麼辦?”
雲青瞟了一眼仍然紋絲不動的大門,說道:“這麼大的動靜,雲陽師妹都沒有動靜,肯定是出事了,如此,我也只好用上爆陣符將其強行開啟。”
虛玉倒抽一口氣,驚叫道:“爆陣符?!師父可是要用那枚玄階的?”見雲青點頭,他又道:“這符一用,師叔的洞府豈不毀了大半?”
雲青想到千符大師的陣符圖,也頗覺可惜,只是,她抬抬手止住虛玉的話頭:“這不是你操心的事,快回去吧。”
於錦聽那虛玉口中形容的爆陣符用途如此兇殘,原本就惴惴不安的心裡頓時又倒上了一桶滾水,慌得跳個不住,房子毀了,在裡頭的她能落到什麼好?她焦急地在室內轉了幾圈,不由得抱住那枚黑色的陣盤恨不得求爺爺告奶奶:“陣符大爺,陣符大哥,你到底是怎麼開啟的,行行好,快告訴我吧!”
她也是透過陣外諸人幾次的攻擊判斷這東西就是那符陣圖的陣盤,只是她翻來覆去都只看出它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八卦盤,除了受到攻擊後會亮兩下,再沒表現出什麼不同之處。
於錦之前趕時髦看過兩篇修仙文,可文裡男女主都是把破別人的陣講得精彩萬分,尼瑪,“自己”設的陣該怎麼破,怎麼就沒一篇文詳細寫個攻略!她心裡瘋狂吐槽著,將陣盤重重地拍了一下。陣盤委屈地又閃過一道微光,再次黯淡下來。
與此同時,只聽洞外的雲青喝道:“虛玉,說了讓你退下,怎麼不聽?!”她聲音裡已有了幾分怒意。
於錦略一分神,實在沒心思關注那師徒倆,又將注意力投到這該死的黑盤子上,既然穿越到修真世界這種荒謬的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聽說修仙都有靈氣,要不她試試能不能運用靈氣把這破盤子指使動?
她學著電視裡道士打座的姿勢盤膝坐下,閉上雙眼,五心朝天,右手將陣盤放入掌心,平復思潮,慢慢引動脈息中那股氣流,在體內迴圈運作起來。
雖然看不見,但於錦感覺到那股氣流明顯往右手湧去,陣盤滴溜溜在她平放的手心上轉了一圈,一道光線打在於錦臉上,她眯著眼看向無聲無息開啟的大門。
洞府正門口站著一男一女看向她,目瞪口呆,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於錦被他們看得心頭髮慌,又不知哪裡有問題,索性強撐起氣勢,沉默著與他們對視。卻不知這兩人一個見傳說中的雲陽老祖身著白衣,相貌綺麗如二八少女,氣勢沉靜端嚴,完全不是想像中老祖的樣子。另一個見她修為更為深不可測,明顯又有了不小的提升,一時也被震得說不出話。
雲青心中又酸又妒,按下百般思緒,擺出笑臉向她行了個揖手禮:“恭喜師妹修為大進出關。”
於錦點了點頭,不敢輕易動作,仍然高冷道:“多謝。”目光轉向一直盯著她不放的虛玉身上。
雲青暗惱:好你個雲陽,你我現在同是金丹真人,我向你行禮,你竟還敢這樣擺譜,連我的名字都不屑叫。惱歸惱,明白她一貫如此目中無人,不好真與這戰力恐怖的鎮派之寶計較。
虛玉見於錦看他,忙收回有些放肆的打量,垂下眼皮,躬身道:“弟子虛玉見過雲陽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