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永忠第一個衝破元軍船隊封鎖,又追殺了一陣,直到最後一艘載著元軍的船隻消失在眼前,他才長出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熱汗,讓水手調轉船頭,返回了濡須口東岸。
等到廖永忠上岸,發現張希孟已經等在了這裡,身旁站著藍玉,另外李文忠也在,俞家父子兄弟,也過來了。
眾人都是面帶喜悅,俞廷玉首先向張希孟見禮。
“張經歷,早就聽說了,你可是上位的心腹,智謀無雙。如今一見,更是英雄少年,讓人好生佩服。”
張希孟笑道:“俞老客氣了,您主動率領巢湖水師歸附,老當益壯,慧眼識珠,有句話怎麼說,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以為巢湖子弟,都應該感謝俞老,記著俞老的大恩大德。”
這幾句話說得俞廷玉心花怒放,老臉上止不住的笑容。
他這步棋是走對了,因此俞廷玉問道:“張經歷,你看我們也打破了濡須口,如今可以隨意進出長江……上位那邊是什麼意思,用不用繼續追殺韃子?”
廖永安等人也是翹首以盼,迫不及待要知道接下來的任務。
張希孟卻是笑了,“大傢伙先不要忙,濡須口是要地,咱們需要在這裡建立營寨,屯兵守衛,不可落入元韃子的手裡,至於水師要怎麼安排,接下來要怎麼用兵,還要等上位的命令。一支兵馬,最重要的是上下一心,如臂使指,斷然不能壞了軍規,這樣吧,你們先在東西兩岸,修築營寨,讓士兵們安頓下來。這一次跟元軍作戰,有犧牲受傷的將士,趕快呈報上來,我會妥善撫卹。”
張希孟在觀看戰鬥之後,對巢湖水師的打分不算太高。
毫無疑問,他們很勇猛善戰,但是偏偏水戰不是勇猛就行的,首先巢湖水師的船就不行。普遍缺少大船,船上配置的武器也差得很多。
士兵光憑著一腔血勇,這是要吃虧的。
其次水師分屬廖家和俞家,這一次廖家搶功,俞家也就在後面看著,很明顯缺少配合,還處於各自為戰的狀態。
元兵並沒有在這裡部署重兵,只安排了幾十艘樓船,還有一些小船,鬥志也不高。若是元軍準備更充分,可就沒有這麼容易得手了。
因此在張希孟看來,巢湖水師更需要的是徹底的整頓,完成從水匪到正規軍的蛻變,經過一番妥善訓練之後,才能投入戰場。
但是話又說回來,朱元璋那邊的情況如何,是不是需要立刻投入水師……如果老朱要拼,張希孟也沒有權力阻攔,區域性服從大局,就算有所損失,也是必須承受的。
這就是不用當家的好處,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他用不著承擔後果。
因此張希孟只是在軍中走訪,瞭解情況,跟大傢伙談心,順便統計戰死計程車兵,給予妥當撫卹。
張希孟很享受這個狀態,有事情做,壓力又不大,很好!
可張希孟的好日子只維持了兩天,朱元璋送來了一道命令,準確說是委任狀,他任命張希孟擔任水師大都督。
負責送信的是郭英,他嬉皮笑臉,“恭喜張經歷,高升大都督啊!”
張希孟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有點生氣,“主公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水師大都督是怎麼回事?”
郭英笑了,“原本上位不是擔任了都指揮使嗎!可現在有了水師,總不能叫水陸軍都指揮使吧?你又不在上位身邊,上位想了想,就決定升格一下,改為大都督府。”
張希孟眉頭緊皺,按理說多了兩萬人的水師,的確叫都指揮使不夠威風,升格大都督府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大都督府也只有一個大都督,怎麼給他個水軍大都督的名號啊?
“沒錯的,上位是大都督,你是水軍大都督,要聽上位的。”
“廢話!”張希孟氣得翻白眼,“不管叫什麼,我都要聽上位的,只是軍中只有一個人能稱大,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叫大都督。”
郭英眨了眨眼睛,他不太能理解張希孟的堅持,疑問道:“那,那叫都督?”
張希孟認真思索了一下,搖頭道:“不好,還是叫左都督吧,或者都督同知,都督籤事。”
郭英腦袋都大了,他哪裡分得清這些官職稱號啊,事實上朱元璋也是一知半解,有人在身邊,老朱能弄得清楚,但是沒了人幫著參謀,就不免出現紕漏,就比如這個水師大都督,就鬧了笑話。
但不管怎麼說,老朱的意思都是一清二楚,他要把水師交給張希孟統領。
水師大都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