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沫見他們不肯答應,語氣便不由得急切起來,聲音也拔高了好幾度,“我夫郎產後身體虛弱,若不盡快找到,我怕他與寶寶會有不測,只得偏勞幾位。”
為首的禁衛只得委婉地道:“蘇小姐,山這麼大天這麼黑,只怕我們幾人也無能為力,不如先回城向王爺稟報,請她明日多派些人手來搜山,似乎更好。”
“可是……”
一直沒跟在後面沒出聲的文皓軒突然走過來,溫言安慰她道:“蘇小姐,這麼少的人搜山的確沒什麼用處,況且幾位大人辛苦了一天,恐怕也會有危險。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您也不能置他人的安危於不顧是不是?依文某看,不如這樣,我和兩位禁衛大哥立即回城向知府和大理寺求助,請他們儘快派人馬過來,明日一早便搜山。您和其餘的人則回家好好歇息一晚。”
幾名禁衛的臉上都露出贊同之色,蘇小沫被“置他人安危於不顧”這頂大帽子扣著,只得答應他的建議,但她堅決不肯回城,要留在這等搜山的人馬過來。
文皓軒覺得這不安全,劫匪隨時可能會回來,因而還想勸她。
展鳴突然道:“沫兒想如何你不必管,我會在這保護她。”
既然蘇小沫堅持留下,另外幾名禁衛也不便回城,只得留在這石洞中陪著她等人。
文皓軒與兩名禁衛快馬加鞭回城搬救兵,蘇小沫等人則在牢房中的稻草上坐下。
她靠在展鳴的懷裡,聽展鳴說他剛才已經令天機閣的二十四鷹搜山,心中才漸漸地踏實了一點,不再焦燥。這會便有空反省一下剛才自己的態度是不是有點惡劣。
展鳴吻了吻她的小臉道:“沒事,你也是心憂夫郎的安危,他們應當不會放在心上,再者,淳王爺本就是派他們來配合你的,也應當聽你指揮。”
蘇小沫略寬了寬心,她也知道他們是先考慮自己的安危,然後才是自己的職責,自己的要求可能過分了一點,但也不見得不在他們的職責範圍。
蘇小沫靠著他昏昏沉沉地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地一直捱到天矇矇亮,這才發覺自己的身上居然蓋了一床棉被。展鳴告訴她,蘇老爺昨晚回家後得了信,後半夜時趕了過來,蘇家的家奴和護院們正舉著火把在搜山。
蘇小沫一聽便立即彈了起來,爹爹來過,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展鳴皺著眉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道:“你這幾日太累了,有些發熱,蘇老爺讓我別叫醒你。”
蘇小沫昨天的確是覺得有些頭重腳輕,但心中掛著事感覺不是很明顯,這會聽說爹爹來了,便覺得有了依靠,心中一鬆,不適的感覺便排山倒海而來,眼前一黑軟倒在展鳴懷裡。
待她轉醒過來,已是近兩日後的事情。這兩天蘇老爺一直在西廊山坐鎮,指揮護院和家奴配合官兵們尋人,只是到現在都沒發覺無歡的蹤跡。
展鳴告訴她,那天文皓軒和兩名禁衛在回城的路上遇襲,三人都受了重傷,幸虧一名禁衛燃放了訊號彈,來人恐後有追兵,不得不撤走。三人只得在原地療傷,好在訊號彈很快便引了人過來,才將三人救起。
“你父親已經親自去看望過他們,還送了重禮感謝,你就不必掛心了。”展鳴忙壓住噌地一下坐起來的蘇小沫,告訴她別擔心。
蘇小沫點了點頭,剛才聽展鳴說起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們三人會在路上遇襲,說明那人一直跟在她們的左右,而包括她、展鳴和守在外面的二十四鷹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曾發覺,這人的武功得有多高?
展鳴蹙起眉頭,輕聲道:“除非他會幻化為草木,否則守在外面的二十四鷹不可能沒一個人發覺。我和你父親都猜測,他應當是躲在山腳下,見到人有回城搬救兵,這才出手的。”
蘇小沫也覺得有理,心中掛念著尋人的事,用過午飯後便與展鳴趕到西廊山,但得到的訊息卻十分令人失望,無歡象是憑空消失了似的,完全找不到影蹤。
蘇老爺心疼女兒,硬將她趕回家去休息,說有自己守在這兒便成了,淳親王和大理寺卿都派了人馬過來相助,必能找到無歡和寶寶。
蘇小沫不得不一步三回頭地回家閒著,心裡總象貓抓似的難受,一會擔心無歡的身體,一會擔心寶寶,一會擔心他們餓著凍著,看來必須找點事讓自己忙乎忙乎,否則會七想八想地抓狂。
還沒等她想出什麼事來幹,一張意想不到的拜帖送到她的眼前,有人請她到遏雲閣會面,屬名是“明達心”。
明達心?蘇小沫從名字上判斷應當是位皇子,找她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