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玄功成就為基礎,作法時只要“使內氣以合外氣,外神以符內神,則一瞬之間,報應如響矣。”
而南宋廖守真廖真人則貫通了這一點,在彭元泰所著《法序》中,有這麼一段記載:“昔日廖真人修大洞法,誦《度人經》,殷郊護助真人修煉大丹,所到則瘟疫消滅。”
繼南宋之後,元代的雷時中傳天心道法,開闊創新,創出混元雷霆法,並在其所寫的《道法會元》中記載眾多符、咒。並且指出修真之事,在於修煉自己的本真,不假外物而成。主旨在於“收心養氣”、“拘制魂魄而已”。他批評那些不收心養氣,而專注在旁門左道的人,認為“咽龍虎精氣,吞日月精華”,“淫少女陰中之精,採室女口中之唾”之類做法,只能耗精費神,不利修行。並作詩曰:“人人盡有本然真,何必勤勞向外尋;但把精神如寶玉,免教魂魄亂商參。”
直至元代中期,天心宗還有明文記載,但明清兩代便沒有記載了。
但魯老道卻是明白,天心正法並未消失,只是歸附在正一道門下而已。
作為一個以驅邪、度人為己任的天心弟子,他是不會輕易放棄解救朱奇的。不說他身為道門正宗,不能坐視冤魂孽魄為害一方,單說朱奇這個天資不知道高出自己多少倍的未來徒弟若是真個拜在自己門下,說不定在這個道門衰微的年景,天心就能發揚光大呢。
要知道天心宗的心法大多不假外物,單論修行,沒有個把資質,還真不一定能把天心道法修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魯老道苦思冥想,把天心正法、混元雷霆法以及正一道的諸多法術齊齊的回憶一遍,就是想找出一個可以解決眼前問題的方法。
以魯老道的修為,一般冤魂孽魄還是可以仗著修為深厚硬來的。但赤虯與半煞不同,真個讓魯老道不假外物,鐵定是個當場暴斃的結果。所以,魯老道在送赤仙的時候,也用上了正一道的法術。
這也算是以道為本,以法為末,道法結合的用法吧。
三天後,正在思考著的魯老道瞥眼看見朱仁山抱著大前天中午沒用上的大公雞往外走,似乎想要割了雞脖子放血。魯老道趕忙上前,“大侄子啊,這要幹嘛那?”。
朱仁山說道:“俺爹說你現在身子虛,要俺給你找點東西補補。這不,俺看這雞沒用上,就尋思把它宰了燉湯……”
這話可把魯淮陽聽得心頭火直冒,心說你個傻大帽,你見過有幾個正經道士提著只雞啃的。於是黑著張臉說道:“這雞還有別的用處,現在宰了,我拿什麼對付奇小子身上的東西?趕快請回去,拿小米供著,不然到時候它不正經辦事,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朱仁山一愣,:“得靠它救我兒子?恩!好!好!我這就送回去供上……”
其實朱仁山心裡跟明鏡似的,自打魯老道送走了赤仙,就沒在幹過像樣的事情。白天躺屋裡呼呼大睡,到了晚上就跟夜遊神似的到處溜達。說他沒事了吧,臉色還挺難看;說他有事吧,看他每天晚上出門的精神頭也不像上了什麼元氣的……
因此,朱仁山怕耽誤兒子的病,所以就想給魯老道補補,好讓他趕緊幫兒子做法驅邪。
朱仁山心裡打得小九九,魯老道一眼就看出來了。怎麼說也是比他朱仁山多活了幾十年的老人精了。
至於為什麼不給朱奇作法,魯老道其實也是心裡沒底。這才每晚夜觀北斗,來確定陽時的確切時間,用以做法。
古人常以北斗來觀天,北斗七顯星在人的眼中是不斷變化的,這種變化隨著地球的公轉自轉而發生不同的改變,但萬變不離其宗,每變化一次都會有一個週期,而這個週期一般為七天。
在這一個週期之中,總會有一段時間陽氣或陰氣極為凝重,這就是陽時和陰時。陽時與陰時出現並不會持續太久,雖號稱“時”,但也就幾刻鐘而已。
魯老道就是想尋找一個陽氣匯聚的陽時來進行做法,在陽時出現時,冤魂孽魄大多會弱上一些。
不要小瞧陽時的作用,冤魂孽魄在陰氣聚集陽氣微弱的地方,會厲害無比。同理,將之反過來,在陽氣強盛陰氣微弱的地方自然也會變得好對付。
這就如同一條鯊魚,將它放在海里,自然可以興風作浪,但若是將之放在陸地上,也就是能用樣子唬唬人了。
魯老道一連在村裡溜達了七晚上,才晃晃悠悠的在離處理赤虯的第十三天擺起了貢案。
只見他把那隻被朱仁山伺候的精神抖擻的大公雞往貢案前綁住,又拿起了刀子在手上劃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