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道了~~!!
絲絲樂顛顛的就跑去拿衣服飾物,讓周琅就地更了衣,親自替他梳髮——笑無情居然攔也未攔,卻悠閒的等著閻裳到來。
閻裳讓他不爽,難道他會讓他好過麼?名門正道的臉色他自然要看的,不過現在更想看的,是他的臉色。
閻裳自房間走來,方進了院子,映入眼中的便是一身黑衣短打一頭短髮利落的羅剎,一直空懸的心在瞬間微動,但他同時看見的,還有羅剎身前那個白衣的男子。
重紗的長袍一如笑無情那般層疊而深邃,是一種深白的顏色。他素淨的臉卻有一種生來的嫵媚和誘惑,漆黑的頭髮此時正在羅剎指間絲絲縷縷穿過,襯著白皙修長的手指分外刺眼——這在笑無情眼中同樣刺眼,但絲毫不影響他看閻裳表情的心情。
只一瞬間的錯愕糾結慍怒轉瞬被冷靜自持壓抑,但即使是這張刻意麵無表情的臉,笑無情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絲絲在看到閻裳時便明白了笑無情的意圖,她的手指未停,穿梭在周琅髮間,鬆鬆挽起,用精緻髮釵別住。她對閻裳的到來視而不見,倒是對自己剛挽出的髮髻頗感興趣,這有點華麗的女子髮釵,戴在周翩躚頭上居然意外的和諧,忍不住抿出個笑意。
那笑,卻紮在閻裳心上。
只覺得什麼地方生生扎出一個洞來,卻遲鈍而麻木著,找不到何處在痛。
有一瞬間他幾乎要本能的上前將他們拉開,然而被某種理智壓下,連目光裡都不會露出絲毫情緒。
笑無情只等著看好戲一聲不吭,卻是周琅站起身,對閻裳客套一笑,“幸會,閻公子。在這裡似乎不便見禮,還請見諒。”他雖然維持得優雅有禮,但其實很想衝上去大喊:我是周琅!我是周琅!滅哈哈哈!!
——只怕他若是這麼做了,卓姿姿回來會直接捏死他免得留給閻裳殺。
他內心裡那般糾結著,於是臉部也微微抽搐。好端端一個優雅美人,如同喚了怪疾一般面部抽搐。
閻裳現在無心理會他是誰,因為不論他是誰,他都同樣想殺了他。即使不是現在。
笑無情臉上始終掛著的若有似無的笑意緩緩加深,因為這周琅不但頗具親和力,“使用”起來不但令人滿意還很有出其不意的效果。雖然閻裳面無表情甚至眼中也隱去了波瀾,但他對面抽男的殺意卻若有若無的流露了出來。
笑無情緩緩抬了手伸向絲絲,絲絲低眉順目一展“小卓”溫柔風采走到笑無情身邊,將手放在他手上,任由他拉近。
笑無情微微挑眉看向閻裳——難道你連我也想殺麼?
“你不是想見她,現在已經見到了。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我可不保她還會不會見你下一次。”
閻裳蹙眉,儘管他一向知道笑無情的為人,早知道此番不會那麼輕易,可是他不能動怒,否則便正中笑無情下懷。但聽笑無情輕笑,“閻裳,怎麼當了幾天皇帝,你連人都變了。這個皇帝,你當的有意思嗎?”
“於你,只是夏蟲語冰。”
“嗤,”笑無情玩著絲絲的手指,淡淡道:“我只當你還是過去的閻裳,看來要再將你當作敵手,只是個錯誤。”他站起身,依然牽著絲絲,讓閻裳見了這一會兒,他是不是很仁慈?
“你想見的羅剎已經讓你見了,既然你也沒什麼話要對她說,那就請見諒,我們也該休息了。”笑無情牽著絲絲離開,卓絲絲一直垂著眼,自始至終,沒有看閻裳一眼。
閻裳只是看著“羅剎”,或許在等她回頭或許什麼也不等——他縱然有話要對她說,但絕不是在笑無情面前。他會見她一面,與她說清楚的。
卓絲絲在走出院子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閻裳依然還在看著她,那雙眼睛似被一層冰擋住了一切,完全看不到眼底。
轉出院子,她問笑無情道:“你決定放過他了?”
笑無情微微挑眉,“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是已經不拿他當對手了——”若連對手都不算,笑無情還會將他放在眼中麼?然而笑無情微微一笑城傾煙滅,“就算不拿他當對手,也總要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嗯哼,果然還是笑無情的作風,她真是想多了……
卓姿姿與夏無極此時已經身置兵營之中,她先混進來偷了身士兵的衣服,夏無極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只是此人就算穿了兵甲也不像個士兵,那身量那容貌那氣質,走路還八字步橫著走,幾乎就是哪個將軍借士兵身份帶進兵營裡來的得瑟男寵。要她看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