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明沒有亂動,他們明明在所有光亮消失的時候,瞬間靠攏到了一起。他們明明應該在石階下的通道里,可此時此刻,人,還是他們這些人,一個都不應該少的,卻換了位置,換了地方,一間寬敞的石屋,一張巨大的供臺,一尊比人還高的石像,一?未等細看完,便聽到女人的一聲毛骨悚然的驚呼。
“冷烈,你怎麼在那兒?”
“葉兒,你怎麼在那兒?”異變當前,還真是一對默契的夫妻,問的話一字不差,就是那神情心緒有著天地之別。冷烈是震驚,不敢置信,他明明緊握著女人的手,再看此時,女人在石室中,他卻在通道口還未走進這石室,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已分散開來。
“我一直緊握著你的手,而且你還有扯我衣襟啊!”冷烈邊說,已朝血千葉走來,其他人都趕緊聚到了一起。
此時的血千葉不但被定在了地上,動彈不得,聲音竟然有些顫抖的說道,“我是有握你的手,可是,我根本就沒拉你的衣襟,我的這隻手一直放在袖袋這兒啊!你,你一直牽著我,那為何,我們離的這般遠。剛才,剛才牽著我的手的到底,到底是不是你啊!”
不能再說了,越說越沒底氣,血千葉現在已然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汗毛根根豎立,雙手冰冷,尤其那個被不明東西牽過的手,又噁心又抖動起來。
女人的異樣冷烈感覺的清楚,快走兩步,緊握住女人冰涼的小手,順勢將其擁進懷裡,時間未久,終於穩下心神的女人用力掙脫了男人溫暖的懷抱,不顧一切的握起男人的手,反覆驗看著。
“不對,不對,不是你,不是你!”血千葉本平靜下來的心緒,再次翻湧而起,風浪越起越兇。
“葉兒,冷靜點,有我,有我呢,我不會再鬆開你的手!”冷烈一雙大掌緊緊禁錮著自語不止的女人,他幾時見過自己的女人如此的不冷靜,女人如此檢視他的手,他怎能不知她的用意,何止自己女人心慌,此時他的心裡好似灌進了刺骨的寒風,那東西是怎麼做到的,在這石屋中可不止一兩個人,拿東西是如何將眾人分散開來,尤其是那冷冰冰的手,黑暗中他明明感覺的很清楚,那明明就是一雙女人的手。難不成這地宮中的不止先前看到的那個黑袍怪物?
“冷烈,我,你以為我不想冷靜啊,我也得靜得下來啊,你的手明明是熱的,可是剛才,剛才跟我握在一起的大手?你沒感覺到嗎?還有他們,還有這間石屋,就算我們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幾步就到了這個石室,更何況,火光滅了後,我們哪有亂動!”越想越是心裡早就認定的那般,這讓沉積血千葉腦中,有關撞鬼的那次陰邪更恐怖的經歷,再次被翻了出來,她不能想了,絕不能再想了,否則,餘下的路要如何走,一旦雙方撞到了一起,她又該如何應付,絕不能因為心裡的那份懼意害了她自己,害了自己的男人,她的一雙兒女還在等她回家呢,不想,不準再想,女人一頭扎進了冷烈的懷中,因為那裡溫暖,那裡堅實,那裡安全。
“不管剛才那是什麼,不管拿東西有多大本事,我們說過,一定會走出去!”冷烈斬釘截鐵的說道,炯炯黑眸與女人閃動的眼神交織著、感染著,更將自己堅不可破的信念融入女人的心神中,他們的身與心早已融為一體,越是兇險之地,他們只會死握彼此的手,為了他們自己,為了他們的兒女,闖過去。
“冷烈,我敢肯定那東西不是人,絕不是人!”
“噓!不管他是人是獸還是鬼怪,你先前跟我說的話,我可死死記在心裡了,而你,更得說到做到!我自不信鬼怪之說,更不信我們活生生的人滅不掉那還不知是真是假的東西。”
“冷烈!你真不怕?”
“哈哈,當然不怕,血剎門門主的男人,怎會怕那些似虛似幻的東西。”
血千葉盯著男人的俊臉,那上面確實不見絲毫懼意,女人深呼一口大氣,在此事上她找到了主心骨,興許經過此事,她會徹底遺忘許久前的可怕記憶。
“好,我定會說到做到,牽緊我的手,我們遇怪殺怪,遇鬼滅鬼!”
“這輩子我冷烈都不會鬆開你的手!”
話落,兩人展顏而笑。
此時,沒有人再去想他們是如何被分散開來,如何神速的進入這偌大的石屋,他們腳下的路停不下來,更沒走到終點,只有地宮外的人世才是他們的終點。
假郎中反覆詳看著先前拿出來的那面古鏡,自語個不停。
“這石像跟那畫上的血腥男子應該是一個人,尤其這雙赤紅的眼睛!”已站於石像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