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張磊哼了一聲,說道:“這人行動隱秘,偷偷摸摸,不是光明磊落的人物。咱們派人去查過他的背景,只知他三年前買下江家莊,搬來杭州定居,此外便甚麼也查不出來了。他來歷不明,居心叵測,怎能不多加防範?依我說,這人多半是仇家派來加害師父的,他混入杭州,找機會與師父親近,肯定心懷奸謀,要對我青幫不利。”
李畫眉搖頭道:“你胡亂猜測,哪有半點證據?爹對他十分信任,當他是好朋友,你偏要這般疑神疑鬼!”張磊瞪著她,冷笑道:“你就是會為他說話。你口口聲聲說師父如何,其實對那小子讚不絕口是你自己,是你纏著師父要他提攜這人,我…我從來不知道你…”
李畫眉揚眉道:“我怎麼?”張磊咬牙道:“不知道你這麼輕賤!”李畫眉臉色一變,怒道:“你瞎說甚麼?”
張磊走上一步,大聲道:“我瞎?你真道我是瞎子麼?你認識那小子後,對他日思夜想,沒一刻忘得了他。跟他說了一會話,就樂不可支。哼,你道你爹順著你,他心裡可另有主張。你爹喜歡那小子的聰明,想收為己用,卻不知道他的來頭,因此讓你和他親近,希望你能幫他探出一些底細,好讓他放心。”
李畫眉怒道:“你就是愛胡亂猜測。爹爹哪有這種齷齪的意圖?”張磊冷笑道:“我胡亂猜測?你道你爹真會讓你嫁給他?你給我聽好,師父老早就將你許給我了!”
李畫眉一呆,脫口道:“你胡說!”
張磊走到她面前,說道:“我爹爹已向師父提過我們的親事。他沒告訴你麼?”李畫眉氣惱委曲已極,哽聲道:“沒有!”
張磊見到她的神情,不禁怒從心起,抓住她的手腕,大聲道:“你哭?你哭甚麼?”李畫眉甩開他的手,怒道:“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決定,爹說甚麼都不關我的事。你給我出去!”
張磊大怒,叫道:“你連父親的話都不聽了,這算甚麼?你要跟那小子私奔麼?我說你輕賤,果然半點不錯!那小子成天上妓院,相好的姑娘總有十多個,你也算上一個!”
李畫眉抹淚抬頭,瞪視著他,冷冷地道:“師兄,你口裡放尊重些。爹爹若知道你對我這麼說話,如何還會讓我嫁給你?爹疼愛我,難道會讓我受你這種氣?”
張磊聽了這話,怒氣頓息,喘了幾口氣,低聲道:“師妹,是我不對,我就是這個脾氣,你知道的。我向你賠罪了,剛才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我只是瞧不起那姓江的,決不是有意讓你氣惱。”
李畫眉哼了一聲,說道:“江公子深藏不露,他是人中龍鳳,只有你瞎了眼看不出來。你等著瞧罷。”轉身開啟屋門。張磊又要發怒,卻不敢不出去,重重地哼了一聲,大步走出李畫眉房間。
趙觀看到這幕師兄妹吵架,又覺有趣,又覺奇怪:“李大小姐難道真對我有情?幹麼她見到我總是不苟言笑?她不願意嫁給師哥,那也罷了,這姓張的莽撞胡塗,不解風情,誰會喜歡他?嘿,李大小姐對我倒器重得很,說我是甚麼人中龍鳳。我可不能讓她失望了。”他本性風流多情,最愛拈花惹草,雖喜歡李畫眉,卻從未想過要娶她為妻,只覺她將自己看得這麼高,若辜負她的期望,未免太對不起她。
卻說次日李四標得報,林伯超派了兒子林小超出面處理辛武壇的事,已帶了數百名手下進城,擁護林系的親信章萬慶接任壇主。林小超本身乃是岳陽庚武壇的壇主,在湖南勢力不小,此番大舉率眾來贛,顯是對辛武壇主的位子志在必得。李四標帶的手下只有一百來人,氣勢相形之下便弱了。
當夜眾人談起此事,一名姓蔣的香主道:“辛武壇兄弟共有五百多人,隸屬於章萬慶的只有一百不到,餘下兄弟大多支援彭威香主。我們若能聯合辛武的兄弟,實力便和林小超相當了。”
李畫眉道:“蔣大哥說得是。但我聽說彭香主的直屬兄弟只有一百五十多人,就怕此時辛武壇內部紛亂,不易集中力量。”
張磊道:“師父,我們杭州還有不少兄弟,我這就去再招四五百人來。”
李四標搖頭道:“現在再去搬人馬,時間上已來不及。再說我們若多叫人手,好似真要大戰一場,只會將事情弄得更僵。彭威這人重義守信,很得人望,比那姓章的好上百倍,讓他任壇主才是道理。林小超為了爭奪地盤,定要扶持自己的親信,不符義理,我們理直氣壯,氣勢自強,不怕他們人多。”眾人都點頭稱是。
第二部 青幫新秀 第六十二章 談判臺上
一行人將近南昌,但見彭威已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