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0）條件

“薩達科，你和你的王爺不一樣。儘管我很討厭你家王爺，但我還是很高興認識你。”走出那見房子，我有點睜不開眼睛。外面的光線強度和裡面的光線強度，相差得實在太大了。在那陰暗的地方待得時間長了，反而不習慣外面的陽光明媚了。

九月，正是菊花盛開的季節。那滿園的菊花，開得很繁盛。馥郁的香氣，讓人忍不住想做一個深呼吸。此刻的我，顧不上欣賞滿園的盛菊。我心裡想的，除了表哥，還是我的表哥。我恨不得一步踏進騰龍閣，馬上見到那個讓我朝思暮想的人啊！

“表哥，表哥。”我一邊喊，一邊跑進騰龍閣的大門。也許，因為太興奮了。也許，因為兩天沒吃飯，有點頭暈。我腳下一踉蹌，一頭撞在了一個人的懷裡。我定睛一看，那個人不是我的表哥，而是艾福安。

“我的表哥呢？薩達科不是說，他來找我了嗎？他現在在哪裡？我要見他，馬上見。”興奮的光芒，從我的眼睛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失望和恐懼。是薩達克在騙我？還是表哥已經造了這個土匪的毒手？

“你就這麼想見他？他來找你，真的讓你這麼興奮？”艾福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出了嫉妒兩個字。那雙眼睛裡，滿是嫉妒、滿是惱怒。

“是，我想見他，每時每刻都想見到他！他來找我，的確讓我很興奮。”我的回答，一定讓艾福安很不甘心。他的臉色，由紅變青，繼而變得蒼白。

“看見你這個樣子，讓我感覺到，我的想法和做法是非常正確的。”艾福安沉默了片刻，啞聲說道。

“什麼想法？”他會怎麼對付我和表哥？我不能不關心。

“殺掉他！”這幾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那森冷的聲音，又好像是從地獄裡穿出來的。聽到這樣的聲音，讓人不由得想起一身雞皮疙瘩。

“艾福安，你不能這樣做！如果，你真是靖王爺的嫡孫，那汪思香就是你的表弟。殺了你的表弟，你會內疚一輩子的。你想這樣嗎？”為了阻止艾福安胡來，我不得不搬出這個理由。也許，只有這個理由，可以救我的表哥一命。

“為了江山，為了美人，親兄弟尚且會自相殘殺，何況一個表弟？再說，我也不是什麼靖王爺的嫡孫！我只是一個土匪，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梅寒影，我得不到你，我也不希望別人得到你。你不讓我幸福，我也不能讓你們幸福。與其眼睜睜看著你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我寧可選擇同歸於盡！”艾福安的思維方式，很符合惡魔的邏輯。他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為奇。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十足的惡魔。

“表哥在哪裡？我怎麼做，你才肯放掉他？”既然艾福安抱定了同歸於盡的思想，他就能作出同歸與盡的事情。他能這樣冒險，我卻不能。不是因為我貪生怕死，也不是因為臨陣退縮。我不怕死，我的表哥呢？我忍心讓他也死在這裡嗎？我死了不大要緊，表哥不能死啊！他是個軍人，真要打起仗來，多災多難的中華民族需要他這樣的勇士啊！為了保護表哥的生命，保證他能安全的離開。如今之際，只有犧牲我們的愛情、犧牲我這個弱女子了。

“嫁給我，今夜就做我的女人。只有這樣，我才肯放他一條生路。”這就是艾福安的條件。他開出的條件，我也很容易做到。只是要做到這一切，真的比讓我死都讓我難過。

“我答應你。”為了救表哥，我豁出去了。

第六章（1）謊言

第六章

按照我和艾福安的約定，我必須親口告訴表哥：我已經嫁給艾福安了，而且生活得很幸福。這樣，他才肯放表哥下山。而且，今天晚上，我必須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女人。

這個條件很苛刻，也很殘忍。可我不得不答應，因為我沒有別的選擇。

我知道，表哥聽到這個訊息，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可我也只能讓他傷心，讓他難過。有時候，能夠傷心難過未必不是好事。因為，傷心難過至少代表人還活著。如果，人失去了生命，還知道傷心難過嗎？眼下，我不敢要求太多。我只求表哥能夠活著，能夠安然地離開太行山。他是一個軍人，一個勇士。我寧可他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他死在兒女情長上。

表哥被艾福安帶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風箏。這個風箏很眼熟，它不就是那個血色蝴蝶嗎？那個用我嫁衣做成的蝴蝶，那個被我放飛了的風箏，怎麼會在表哥的手中？難道說，這是天意嗎？

“你們倆聊，我回避一下。”艾福安看了我一眼，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