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和著情人的主動,原本就沒打算過淺嘗輒止的火焰也一如先前所料的愈燒愈旺。兩人之間的空氣幾乎都要被炙熱的焚燒殆盡,連帶著在情人面前本不需要保持的某些理智。漸漸冰涼的手撥開礙事的官服探入衣襟,冰涼的指尖劃過某點,帶出劇烈的震顫。連帶著耳邊鐵鏈的踉蹡聲,忽然喚醒了沉醉的神智。
“別——”展昭藉著換氣的功夫拉開兩人的距離,一手按住他唇微閉了眼深吸氣:“再下去怕是停不住了……”
“為甚要停?”白玉堂顯然不打算讓展昭就這麼離去,話語之間盡是情動的暗啞。他伸手覆上展昭按在自己唇上的手就勢一吻,又輕輕點了下。展昭只覺手心濡溼而炙燙,忙用力扯回,跟著下意識後退兩步,耳尖終是掙出點紅:
“晚上還有事——改日吧!”
說完自己卻先撫額笑了起來。同是男人,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這句話聽起來有多麼——可笑。只不過今天實在是……王介生那邊無論如何都要去瞧瞧的,而且十六刺也擺明了進入開封府門口,這個時候……實在不合時宜。
展昭這一笑,鬧的白玉堂也忍無可忍搖頭無力:“你啊!”他整個身體都無力的仰倒在床上,也不管手腕上鐵鏈害事伸手抹把臉,“早晚有一天,白爺爺會被你整死!”
他當然知道展昭所謂的“還有事”指的是什麼,不過總是在這關頭因為“有事”而停住,白玉堂可大感吃不消——喜歡上這隻貓還真是自找的!
“別胡說!”展昭正色回他一句,看看白玉堂的臉,對上那雙因為方才的燒灼仍晶亮的眸子,又按按額頭苦笑。男人在這方面可沒誰是好脾性的,更何況都是青春年齡,血氣方剛,剛才那一番情動又都是全不設防投入進去的。這會兒,沒誰的堅持顯得牢不可動,更何況是面對對方……
忽然白玉堂自床上一躍而起,一把扣住展昭手腕,就勢將他拉倒的同時狠狠啃咬上那雙唇瓣。展昭驚了一下,反手要推,白玉堂卻不再給他機會,扣住他手固定在額頭上方,整個身子也強勢且不容置疑的覆上。
“白……”
“噓!”
白玉堂這會兒是真沒那份好脾性再忍下去。況且先前展昭也說王介生那裡只要去看看就罷,也不需整夜費勁守著。況且現成的貓擺在面前,彼此又都情動著沉醉著,他絕不會傻到再放過。
展昭清楚的感覺到白玉堂熾熱的呼吸,輾轉在唇瓣上的熱情,還有再清楚不過的彼此的熨帖。他在心中嘆了口氣:只一會兒……無關罷!
於是便是沉醉,便是再難回頭的跌落。
窗外不知何時又飄起了淺淺的白雪,屋中火盆裡蓽撥著偶爾的火花,間或響動著風聲吹入縫隙,又融入屋中暖醉的氣氛之中化作無形。有時淺動,有時迷茫,有時靜默,有時狂放。
……
直到子時時分,展昭微微動了下眼皮兒,睜開看看旁邊。白玉堂卻像一直沒合過眼般瞧著他。見他睜眼,笑笑翻身坐起:“不睡會兒?”
“不睡,要去瞧瞧。”
“也罷!”白玉堂不堅持,伸手替他拾起先前掉落在地上的官袍,皺眉瞧了眼,“皺了——櫃裡有你的便裝,你還是換那個去罷!這個明天讓李嬸熨下再穿。”
展昭隨意應了聲,起身時隱隱蹙了眉,喃喃唸了句:“死耗子!”腳已蹬入官靴。白玉堂何等耳力,這句話恰讓他聽了真切,頓時那無賴笑的越發肆意。直到惹了那人橫過來一眼,才又湊上來搭他肩膀:
“算了!還是我同你一齊去罷!”說著手已利落的取過搭在旁邊的白袍。他知道展昭不自己去看這一眼定然不放心的,所以也沒提出要他留下自己去看的話,而是同去。
展昭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才說了個“你”字,忽然聽到外面一陣騷亂傳來,伴著幾聲嘹亮的高喊:
“抓刺客!”
“這邊,快!”
頓時一驚,兩人幾乎同時繫上衣袍衝出門去。眼見西廂那邊亂做一團,東廂也已戒備森嚴——很顯然,刺客是先出現在西廂的。
展昭想也不想的衝向西廂方向,白玉堂瞧了眼包拯所住的方向,卻見包拯已然起身,正與王朝張龍兩人走來這邊。見到白玉堂時道:
“白少俠?展護衛過去了?”
“嗯。”白玉堂應了聲,又瞥了眼那邊:好像是王介生所住的南苑啊!
“我們一起去瞧瞧!”包拯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事實,只是瞬間就做出決斷,“走!一起去!”
之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