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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之前那一下抻動了傷處,他的額頭已有薄汗滲出,唇是白的,可臉頰卻是紅潤的。

我的顴骨兩處估計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聽了北北的話先是震驚了一把,看他吃痛又耽擱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就是這般模樣了。“喔——看我這糨糊腦袋!”我剛鼓起勇氣抬起手想要撫上大川哥的額頭,被賀雲北橫插進來提醒注意的聲音驚得做賊似的猛縮回來。

“他……現在已經不是了吧?”北北湊回來用肩膀撞撞我的胳膊,眨眨眼,給了我一個邪魅狂狷但著實猥瑣的小眼神兒。

“噗!咳。”我幾乎要嘔血兩升。

許南川倏地轉頭側目,眼風掃射,冷冰冰地吐出幾個字,“要、你、管。”之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兀地笑開,“唔,聽說王慶倫的女兒看上你了,若是某天月黑風高,身不由己,沾上了恐怕不好甩開吧?”

“……啊哥!你是我親哥,咱可是一衣帶水啊,不能這樣對待我啊,哥。”

王慶倫的女兒?就是那個傢俱業龍頭老大的獨生女?我默默在心頭為北北掬了一把同情淚。那個小姑娘年紀比我還小,可豪放是出了名的,有一次在飛機上就要和剛認識的小帥哥那個,倒把那小哥嚇得夠嗆。不管說她做出什麼事,我都是相信的。

“年年……不,嫂子,你得救我。”北北哭喪著一張臉向我求救。

“出國不就得了嘛,你滿世界瘋跑,她還能滿世界亂追?那你魅力也忒大了。”

“不是啊年年,是哥他……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我逮回來,還包送貨上門把我送到那野女人床上……他真能做得出來。”他眨巴眨巴眼,配上古銅的膚色,其實一點也不惹人心疼。

許南川勾過我的腦袋,雙手捂住我的耳朵,越過我的肩膀朝賀雲北說,“別跟年年胡說八道把她帶壞了。”

我心想這就叫壞啊?那他對我做的那些事兒豈不成了“邪惡”透頂?

“哥,我不說了,不說了成不?你看我原本也是好意,年年她一定會更愛你的。”

天哪!我這臉都不知要往哪裡藏才好,直往許南川的頸窩裡鑽。

他無聲的輕笑,一陣陣熱氣傾灑在我的發心。

“你確定?……”他問得遲緩而繾綣,轉眼卻陡然乾坤大挪移,掉轉了語氣。“你真的確定麼?以你對她的瞭解,有可能麼?”

他的聲音貼近在我的耳畔盤旋,所以大川哥你到底是在問北北還是問我?

“唔……她是有可能在心底……偷偷嘲笑,不過!年年很善良,他不會嫌棄你,只會更憐愛你,我對她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對不對,年年你快說句話。”

“你到一邊自己玩去。”大川哥把北北趕走了,才把我的腦袋抬起來,欲言又止的盯著我的一雙眼睛細看。

“你是打算現在告訴我,還是我們回家再說......說實話我有點著急,但又不太想知道。”

他用只有我們兩個可以聽到的聲音悄聲說,說完便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遮去了眼裡的深色。

“我......”這感覺好複雜,我一時半會兒還整理不出想要表達的意思。

“姐姐?”小丫頭迷迷糊糊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姐姐。”

許南川先是舒了口氣,繼而眉心蹙起,似是遺憾神色,他鬆開了手朝我微微一笑。

“去看看小傢伙吧。”

“......”我咬著下唇又鬆開,飛快地在他寬闊的額頭上啄吻,“我們回去說。”

他驚愕地瞠目,唇瓣微張,眼底裡湧上一股涓涓細流,眼波柔柔的凝望著我,緩緩揚起唇角。

我湊近他的耳畔,“無論如何,我都愛你。”

-------------------------------------許先生內心獨白大放送-------------------------------------…

那一場山崩地裂的毀滅感是我永生不想回憶的,車子從山坡滾落,翻滾、撞擊、疼痛,我陷入昏迷前最後的意識,是我的小丫頭沒心沒肺的笑臉。

我從來都對她那樣的笑容又愛又恨,希望她永遠都感受不到這個世間的愁苦,又希望她能明白只有在我身邊她才能肆無忌憚沒心沒肺。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在:。fyxs我希望......只是希望,我從未奢求,她會覺得離開我便不行。

我隱約的明白這樣的振動意味著什麼,可能我凶多吉少。我的肋骨大概斷了,我希望它們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