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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我覺得這次的祝漠特別像你!不知道你有沒有這麼覺得,反正我、還有我身邊那些看書的朋友都這麼覺得!”紀父特激動地說。

“搞錯了吧?我經常下意識模仿祝漠的,你也不是不知道……”紀如松儘管這樣說,但是心情卻有一些動搖,他想到了之前看小說時的那種微妙的偏差感,前兩天一直找不到這種偏差具體在哪裡,但是經過父親的這一提點,突然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但這樣的想法畢竟太過自大了,紀如松一直是把祝漠視作自己的憧憬和目標來看待的,然而這個目標和憧憬突然反過來變得像自己,這是紀如松不願意去懷疑的原因。

“你小時候開始,受了點小傷就喜歡拿手帕啊紙巾之類的沾水隨便擦,這些我跟你媽教訓過你不知道幾次了,記得麼?現在祝漠也有這毛病,看得我就想像教訓你一樣教訓他。”紀父解釋分析道,“還有你那些看到毛絨動物就上去逗的毛病,以前祝漠都沒有吧?”

“我有這些習慣?我怎麼沒注意。”

“有啊,怎麼沒有?”

“就算有,這些事也不是我的專利嘛。”紀如松對父親的話信了大半,但是潛意識的深處對祝漠的憧憬意識,還是讓他最後負隅頑抗了一回。

“你再帶著這個想法繼續看看,保證看完了跟我一個想法,雖然那些句子都是一筆帶過的,可我就是有一種你就在我面前晃的感覺,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紀父沒再試圖勸動這個固執的兒子,最後寒暄關照了幾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感覺……斷案又不能只憑感覺說話,需要有決定性的證據才行。

然而這個電話的餘韻還沒過去,紀如松的手機緊接著又響了起來,這次的來電是他警校時的一位同學,當時紀如松也向對方推薦過《警探祝漠》這本書,而這位同學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祝漠的忠實讀者。

想著“他該不會也是來和我說祝漠的吧”,紀如松接起了電話,剛寒暄了沒幾句,對方的話題就轉向了那裡。

“你是不是跟言之認識?”對方這樣問道。

“沒,認識言之我還去籤售會幹嘛,直接問他本人要不就好了。”紀如松說。

“喔對……”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語氣突然變得強硬起來,“那祝漠怎麼被你給附體了?”

對方不愧也是紀如松同期警校畢業的優秀警察,最為擅長的就是審問,他隨後根本沒給紀如松說話的時間,就把自己看書期間得出的一些證據條理分明地一條一條砸出來,從濃茶到對黃色笑話的態度等等,每條都在理、條條都精闢,讓紀如松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最後的最後得出了一條結論——紀如松不厚道地把言之藏起來一個人獨享了,並勒令他把言之交出來讓大家見上一見。

紀如松聽了朋友的一席話,在父親那裡仍然有些猶豫的想法逐漸變得肯定起來,雖然他被冠上莫須有的“私藏言之”的帽子,有冤沒處申,但再也不覺得自己之前的感覺是空穴來風的自大想法。

當太多的巧合聚集在一起時,那絕對再不是巧合,而是必然,紀如松百分之九十敢肯定,言之本人就潛藏在他的身邊,但是他以那毫無聲息的方式潛伏了那麼久,證明言之顯然是不願意以《警探祝漠》原作者的身份與眾人相處的,那他該用怎樣的方式,讓那個潛伏了好久、不願意現身的言之現身呢?

既然得出了言之就在身邊的結論,紀如松首先的懷疑物件就是與自己最為接近的手下隊員們,因為他們是最能從平時的觀察中得知自己的習慣,又同時對案件的作案手法特別熟悉的最可疑人選,從言之在書中的細膩描述來看,對自己熟悉這一點是最首要的懷疑點。

接著紀如松又從時間上分析,第三本書中首次出現了自己的影子,而第二本時還是沒有的,言之出現在自己附近的時間也就很容易就能理出頭緒,極有可能是在第二本出版前後,到第三本問世之前。

紀如松身邊的、既是最親密的隊友、又在那個時間段內進入自己的刑偵隊的人選,用排除法排除後,只剩下一個人——黃超。

想到這裡,紀如松沒有急於去和黃超確認,而是回憶了黃超自從進入自己的小隊開始,到現在為止的言談和行為。

從黃超進隊最初時對自己所表現出來的熱情來看,並不太像是簡單的對領導的熱情,紀如松最初把那些理解為黃超的個人性格和新晉警察的興奮期使然,不過現在想來,也許是作者對角色的喜愛和恰好遇到與自己小說人物相似真人的興奮勁也說不定,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