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付諸於行動了,對吧?”謝安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繼而正色說道,“大舅哥,不是小弟說你,你這般不計後果,私闖皇宮,實在是百害而無一利啊!——萬一有人得知私闖皇宮的人,便是曾經的梁丘家嫡子……你叫東公府梁丘家如何自處?”
聽聞謝安此言,陳驀心中一驚,臉上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昨日,可曾有人瞧見大舅哥的長相?”謝安皺眉問道。
此時陳驀也意識到自己一時興起險些給梁丘家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連忙搖頭說道,“為兄與兄弟口中的北軍宿衛玩耍時,酒意已清醒大半,兼之又蒙著面……為兄敢保證,沒有人瞧見為兄長相!”
“唔?”謝安聞言一愣,愕然問道,“那酒意散去之前,大舅哥在做什麼?”
他原以為陳驀是喝醉酒這才大鬧太和殿,但是如今聽陳驀這一說,卻並非是那麼回事。
“在一處大殿頂上睡覺……”陳驀一臉無辜地說道。
大殿……
應該就是那太和殿吧?
好傢伙,混入皇宮之後,竟然在大周天子例行朝會的太和殿屋頂上睡覺?
自己這位大舅子,可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咦?
等會……
好似想到了什麼,謝安一臉古怪地問道,“大舅哥此前沒想過要大鬧皇宮?”
陳驀一臉不解地望著謝安,說道,“為兄大鬧皇宮做什麼?”
“比如,趁機行刺當今天子啊……”
“皇宮那麼大,為兄又不知大周皇帝在哪,如何行刺?”
見陳驀表情不似作偽,謝安心中倍感驚訝,納悶問道,“那……那為何會與宮內北軍宿衛廝打起來?”
話音剛落,就連陳驀的眼神變得凝重了幾分,望著謝安低聲說道,“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被宮內北軍宿衛?”
“不!——並非那些小卒!”陳驀搖了搖頭,抬起右手撩起自己衣服,露出左側腰腹部那處健實的肌肉,而令謝安感到驚愕的是,陳驀的腰腹,竟然有一塊極其明顯的淤傷。
望著那塊瘀傷,謝安倒抽一口冷汗,簡直難以置信。
陳驀的武力,他太清楚了,說是冠絕天下都不為過,沒想到的是,皇宮內竟然隱藏著能夠傷到這位絕世悍將的人物。
“何許人?”
陳驀搖了搖頭,皺眉說道,“為兄不知,只知道,一人用劍,一人用戟,一人手無寸鐵……”
“三個?”
“唔!——若是為兄沒猜錯的話,這三人,武力與堂妹相若……”
“舞?與舞相若?”謝安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哦,對了!”好似想起了什麼,陳驀低聲說道,“為兄曾聽到,宮內那些士卒,喊那三人'供奉'……”
供奉?
北軍'背嵬'內的供奉?
沒聽說過啊……
想到這裡,謝安瞥了一眼陳驀。
話說回來,能從三個武力與舞相若的北軍供奉手中脫身,翻牆逃出宮外……
大舅哥,您可真是怪物啊!(未完待續。)
第十六章 暗助
一刻之後,謝安領著陳驀來到了街上一家茶館的二樓,坐在臨近陽臺的桌子旁,望著樓底下街道上那些衛尉寺巡防司的衛兵,望著他們將一具又一具的屍首轉移他處。
由於茶樓外的巡防司衛兵已經封鎖了整條廣安街,使得整個茶樓內,就只有謝安與陳驀這兩位客人,如此,謝安倒也不怕與陳驀交談的事被他人聽到。
目視著奉上茶水的店夥計順著樓梯走回樓下,謝安拿過茶壺來,替陳驀倒了一杯,猶豫說道,“大舅哥,暫時還不打算離開冀京麼?”
此時陳驀也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表情有些籌措不安,與其說是顧慮北軍宿衛因昨夜的事前來抓捕他,到不如說,他擔心這件事連累到東公府梁丘家。
沉默了半響後,他猶豫說道,“倘若可行的話,為兄想在冀京多呆些日子……”
謝安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瞥了一眼陳驀,彷彿是看穿了陳驀心中的想法,語氣莫名地問道,“大舅哥這般在意梁丘家……為何不與梁丘公還有舞相認呢?”
“……”陳驀默默舉起茶盞,飲盡了杯中的茶水,搖搖頭說道,“這件事,不行……”
“為什麼?”
“因為……”
“因為大舅哥是太平軍第三代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