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冀州軍主力師將領典英忍不住問道,“大人,當真是圍而不攻麼?末將保守估計,經苟大人這麼一下,城內那五萬北疆軍至少有三萬暫時得失去戰力,這可是極好的機會的吶!此時若攻冀京,十有**能攻下!”
謝安聞言正要解釋,忽然身後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不是不攻,只是莫要真的將冀京攻下!”
眾將下意識地轉頭,猛然瞧見長孫湘雨正乘坐著主帥戰車緩緩朝前而來,當即面色一正,抱拳口稱軍師。
“唔!”對自家夫婿謝安頷首一禮,長孫湘雨這才對眾將正色說道,“李茂為人霸道自負,此番他得到了冀京,想必不願輕易吐出來,依妾身猜測,他多半會選擇死守京師……可倘若我等絲毫也不給他死守城池的機會,猛攻城池……李茂可不是初出征戰的毛頭小子,他自然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若是見勢不可為,他肯定會撇下城中的北疆軍,帶著數員大將悄悄前往博陵,到時候,我等是追擊李茂呢,還是繼續攻打冀京?”
“這個……”典英愣了一愣,表情有些出神。
不過長孫湘雨顯然也沒要聽典英對此反應的意思,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李茂亦是十一年前冀北大捷的功臣之一,很清楚有些時候只有不擇手段才能取得勝利,若是他在回到博陵後,因為害怕我等與梁丘舞將軍匯合,而提前一步,在我軍抵達博陵之前將梁丘舞將軍害死,這又該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眾將面色大變,畢竟炎虎姬梁丘舞可是他們的大主母,其生死安危又豈能袖手旁觀?
“大主母那邊的情況莫非很危急?”苟貢忍不住開口問道,要知道在長孫湘雨說破此事之前,他們都以為身在博陵的梁丘舞只是無法率軍突圍,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針對此事,長孫湘雨淡淡說道,“博陵,彈丸之地罷了,本來有天險可依靠。不過如今北疆軍既然有了迂迴越過博陵的辦法,博陵也就無險可守了……四面被圍,兼職又糧道被斷,縱然危急談不上,卻也不好過罷了!”
“怪不得劉軍師一定要去博陵替大主母解圍……”唐皓恍然大悟地喃喃說道,說完這才忽然驚覺到長孫湘雨那道瞥向他的淡淡目光。訕訕一笑,當即不敢再多嘴了。
“總之就是這樣,攻城自然要攻,但也要給李茂或許可能守住城池的錯覺,只有這樣,他才會有心從博陵抽兵,到時候,右軍師便可施展本事了……”說到右軍師時,長孫湘雨淡淡瞥了一眼同在主帥戰車上的劉晴。後者輕哼一聲,並沒有過多言語。
“圍點打援啊……”摸了摸下巴,謝安隱約是聽出了長孫湘雨的計謀。
“唔,應該是圍點打援無誤了……”點了點頭,李賢小聲肯定道,“李茂乃猛虎,若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為今之計,只能儘可能地削弱北疆軍的實力。最好能趁此機會將梁丘將軍解救出來,然後大軍匯聚在這京城,一舉將李茂擒殺!”說到最後,李賢重重握了握拳,彷彿是宣誓著此事事在必定。
想來也是,畢竟如今安平國境內的百姓皆以遷至朝歌附近。整個安平國千里之內幾乎再沒有人煙,無疑這裡是對戰北李茂以及北疆大軍的最佳戰場,哪怕是戰事愈演愈烈,也不至於會牽連到無辜的百姓,因戰事而造成的損失。也能因此壓制到最低。
而倘若一旦叫燕王李茂走脫,最糟糕的若是叫其逃回北疆,那時若再起廝殺,大周因戰火所蒙受的損失,那可就無法估量了。
'將李茂這頭北方的兇狼,徹底困死在冀京這座空城!'
謝安與李賢對視了一眼,二人皆想到了一處。
“唐皓,準備攻城事宜!”
“得令!”唐皓抱拳領命,代謝安發號施令。
首先,命費國率領冀州軍第一偏師,陪同南軍,於安平國西北處屯紮立營,截斷冀京通往博陵的道路;
其次,命刑部侍郎、衛尉寺卿荀正以及麾下衛尉寺城防司士卒,陪同北池侯文欽所率領的北軍背嵬,於安平國東北側處屯紮立營,畢竟遼東遠征軍就是從這個方向一路殺來的,謝安可不想在攻打冀京時,屁股後頭卻遭到什麼北疆一方軍隊的襲擊,天知道燕王李茂手中是否還攥著什麼兵力。不過後來事實證明,謝安有點杞人憂天了,燕王李茂手中除了遼東遠征軍外,還真的再難變出什麼軍隊來。
而馬聃與他所率領的冀州軍第二偏師,謝安給予了他極高的自主權,畢竟馬聃的才華可不再正面戰場上,他對戰場形式的嗅覺,甚至要凌駕於直覺爆棚的廖立之上,是天生的戰略層次的統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