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知道,想要在短時間之內收服九夢和她所掌管的九尾一族,恐怕根本就沒有什麼取巧之法。因為,他在這之前根本就與九夢沒有任何交集,縱然他全身上下都是心機和手段,也對一個根本就不認識他的人施展不出來。
所以,唯一的辦法,或許就只能是直接亮明身份,透過自己的身份,讓九夢歸順。而且亮明身份,九夢也會考慮到她師傅往日的立場,那要她歸順,也會容易很多。
這就是為什麼桓因在剛剛才拜營的時候就會直接對衛兵寫下“畜生一道皆虛妄”這句話了。從一開始,桓因就沒打算在九夢的面前遮遮掩掩。
終於,桓因笑了笑。然後,他開始施法去掉瞞天鬼衣的力量。於是乎,在九夢的面前,他的樣貌開始逐漸改變,而他所展露的氣息也很快就完全不同了。
強烈的陰詭氣息很快就充斥了整個花房,更衝出了花房,讓整個天地都有所感應。於是,外面那些看不到花房內變化的九夢族人,一個個很快都面色大變。因為他們分明看到天空竟突然就莫名的暗了下來,烏雲密佈,雷霆漫天,彷彿是有什麼浩劫即將來臨。
至於花房之中,此刻坐在桓因對面的九夢,她的俏臉之上也是驀然色變。不過,這不僅僅因為桓因散發出的氣息,也不僅僅因為桓因猙獰的樣貌和臉上那個大大的恐怖“罪”字。以她的定力和見識,這些東西能讓她意外,可還不至於能撼動她的心神。真正讓她色變的,是桓因那徹底變得清晰的真實樣貌。
“你……你是,你是天帝大人!”九夢失聲驚呼。
桓因咧嘴一笑,卻是更顯森然。然後,瞞天鬼衣之力再次出現,他的真實氣息和樣貌又重新被慢慢遮蓋,直至回到了原本的樣子。而外界的天空又一次的重新放晴,讓九尾一族之人更加感到不可思議。
對於九夢的反應,桓因很滿意。他就知道,九夢是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而她既然認出來了,桓因就沒必要再繼續顯露真實的樣貌和氣息。
最終,桓因說到:“暫時,你還是叫我薛不平吧。”
九夢的胸口強烈的起伏了一陣,然後終於漸漸平緩,再次看向桓因的時候,說到:“傳說你被羅睺打入了地獄,看來,此事是真的。沒想到,你竟然以地獄之身衝上了天界。不過,若是你的話,此事我信。薛道友,你來此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桓因很直接的說到:“我需要你的幫助,需要你族人的幫助。”
九夢沉默了下來,一雙媚眼盯著桓因看了好半晌,然後說到:“道友還是請回吧,我九夢一族乃是小族,下不起道友這一盤大棋。”
九夢很聰明,她知道桓因回來的目的恐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滅掉羅睺,收復天界。而一旦她和她的氏族跟桓因扯上了關係,便等於是選擇了站隊,既站到了桓因這一邊,也站到了羅睺的對立面上。
這樣的站隊,是沒有中間狀態可以選擇的。要麼成功,居功至偉,要麼失敗,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的九夢,顯然對於什麼大功沒有興趣,也不想成就什麼功名大業。或許,她也對桓因並沒有多少信心。又或許,當年的天界大變和戰火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所以,她果斷的選擇了明哲保身。所以她才會說出當下的這一番話來。
桓因說到:“九夢道友,你既知道我回來了,難道你覺得這天界子民還有任何一個可以置身事外嗎?”
九夢有些冷漠的說到:“就算不能置身事外,可我只想做一個簡單的順民,順天之意,萬萬不敢妄自逆改天意。”
天意,就是天帝之意。若是羅睺為天帝,則他的意志就是天意。而若桓因為天帝,那桓因的意志就是天意。
九夢的話說得很清楚了,她只想做順民,誰做天帝她不關心,她也都會服從。可要她參與天帝之爭,萬萬不可能。
桓因微微一嘆,說到:“當年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當年的你,可是有夢想有抱負的。”
九夢搖頭到:“當年的我到底經歷了一些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場大變,是每一個天界子民心中的噩夢。”
桓因說到:“羅睺在位一日,噩夢就延續一日。他終究不是天界正主,他僭位一日,整個天界就不得安寧一日。總有人是要站出來的,更何況,我已經站出來了,如今西方八天和東方八天已盡入我手,你身為往日中央善現城的人,難道不覺得自己應該做點兒什麼?”
九夢搖頭到:“我知道你有你的手段,我知道你很厲害,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只是一個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