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鬼侯呂如此的堅決,“呂信”知道自己若是再討價還價,恐怕不但不會為自己爭取到半點兒好處,反而還會露出馬腳來。於是,他只能心中默默的哀嘆了一聲,表面上卻認真的點了點頭,接受了接下來一年自己只能閉關這個事實。
“沒想到這一次與鬼侯呂的見面如此順利,卻直接就讓計劃產生了變數。若我一直在此地閉關,不但根本掌握不了心島上的任何情況,要與組織的成員聯絡也頗為麻煩。不過為今之計,也只能暫且如此,再隨即應變了。”
“好在若是我閉關的話,面前的老頭子多半也會一直閉關吧。這樣我與他在接下來的一年之中幾乎不會接觸,那我身份也就不可能被識破了。從這一點上來說,倒是讓我之前的諸般擔憂都直接化為了無形,也算是好事吧。”再次在心中默默權衡了一下閉關會給自己帶來的利弊,“呂信”心想自己也不算是完全吃虧,所以心態也好了一些。
“現下欠江家的那些人情債也算是輕而易舉的還了。反正能保證江寶兒進入承道儀式就行了,他有沒有那個本事真正承道可就不關我的事了。”很快又想到了江家,“呂信”心中又如此思量到。
其實對於江家,雖然“呂信”身為魔修是與他們完全站在了對立的方位之上,不過在內心深處還是覺得有些虧欠的。畢竟他在江家那邊得到了太多的好處,而且那些好處要麼是他強搶強要而來,要麼就是他算計而來,但他自己在內環的時候卻對江家連一點兒回饋都沒有。若是如此這般心裡都還能過意的去,那他就太過不要臉了,也就不是“呂信”了。
更何況了,若是沒有江家,現在“遁”組織的那些成員都恐怕還躲藏在猙怖山中,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甚至還有可能已經被發現行蹤全部被滅殺了。所以哪怕單從這一點上來說,“呂信”都是欠了江家一份人情的。
不過現在好了,鬼侯呂親開金口說會讓江寶兒參加承道儀式,想來他在自己的“孫兒”面前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胡說八道的。所以,江家的願望也算是能夠真正的實現了。
或許這樣的結果來得實在是有些太過容易,甚至讓“呂信”都沒多費幾句口舌。或許這個結果壓根兒就跟“呂信”剛才那隻言片語沒有任何關係,鬼侯呂只是看到自己的“孫兒”平安迴歸,就已經在心裡給江家記了一功。
但這樣的結果到底是怎麼來的對於“呂信”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江家的爺孫倆終究是餓鬼,他又何必費心勞力的與他們弄得太過明白呢?
只要能夠去掉心裡的那一絲歉疚,只要能夠保證江寶兒進入承道儀式,“呂信”就覺得夠了。就像他不會去管江寶兒能不能真的在承道儀式上獲得造化一樣,他也不會管自己欠江家的人情債到底是怎麼還上的。
看到自己的“孫兒”點頭答應,鬼侯呂的臉上終於是再次露出了些許笑意,說到:“好了,一年的時間並不算多,你可得抓緊了,切不可再去想過去兩年之中發生的那些沒多大意義的事情。現下的你,修煉才是重點。”
說到這裡,鬼侯呂深深的看了一眼“呂信”,語氣更加深切的說到:“只要你能夠承了鬼王大人的大道,莫說是走出這小小心島,就算是走出這鬼域,又有何難?”
“呂信”本欲下意識的點頭稱是,可他思維敏捷,很快便又靈機一動,擺出了一副好奇的樣子,問到:“爺爺,你不是說咱們這鬼域沒有出路嗎?”
“呂信”這麼問,自然是在想辦法套鬼侯呂的話。他不知道鬼侯呂有沒有這麼說過,不過真呂信在心島跟鬼侯呂呆了幾百年,想來鬼侯呂這麼說過也不足為奇,甚至鬼侯呂自己可能都已經不記得說沒說過了。所以他這麼問,很難露出絲毫破綻來。
鬼侯呂被“呂信”問得是表情一滯,隨即擺出了一副回憶的樣子,反問到:“我這麼跟你說過嗎?”
還不等“呂信”接話,當然,“呂信”也沒打算接話,鬼侯呂就接著兀自說到:“關於修魔海的事情,等這次承道儀式結束了,不管你成功不成功,我都會跟你好好說一說。你是我的孫兒,無論如何也不能囚困於這小域之中。”
此刻,鬼侯呂的語氣之中已經帶有一絲落寞與消沉,不知是不是他想起了當年跟隨鬼王征戰四方,最後卻被地藏王完全鎮壓的事情。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這隨口而出的話語,落在“呂信”的耳中卻是有著極為沉重的分量。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我囚困於此嗎?那便是說這鬼域當真有出路了。”“呂信”心中如此想到,不由得感到有些隱隱的興奮。雖然他知道這鬼域定然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