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州的西南角上,有著一座極為龐大的圍城。這圍城,在很久以前就叫做雍州城,據說乃是由生活在貧瘠之地的雍州人民聯合起來修建,以共同抵抗悲苦生活的城池。
不過後來,隨著修羅教的興起,修羅教最終是完全將雍州城掌控在了自己的手裡。於是,這雍州城便也有了一個新的名字——修羅城。
修羅城,從古至今都是雍州子民的安身立命之所。若沒有這一座城池,恐怕雍州的凡人根本就不能夠延續至今日,而且那修羅教也很難在雍州一帶發展壯大。甚至還有人說,若是雍州人民沒合力修建那一座修羅城的話,恐怕雍州的子民早就死的死,散的散,雍州本身也成為一個荒蕪死地了。所以修羅城對於整個雍州的意義,不言而喻。
此刻,桓因已經喬裝成為了一名雍州本地的散修,穿著一身藍色文士服裝,向西飛行在了去往修羅城的路上。
說實在的,桓因自從拜在了段雲的門下,成為了一名無量門的弟子以後,便是一直都以師門為榮,也以師門為尊。自然,他是從來都沒想過要去懷疑師門的決定,更沒想過要違逆師門的命令。
然而這一次,他自從進入到了雍州以來,就一直覺得不太對勁兒。尤其是溫瑜的那一番話,著實是不得不讓他心生疑竇。畢竟就憑他和溫瑜的關係,溫瑜不可能騙他。而且,溫瑜的為人他也很清楚,所以溫瑜也沒理由在這種事情上來騙他。
因此,他最終決定聽從溫瑜的話,親自去修羅城中看一看,去弄明白修羅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他覺得自己總得搞清楚自己三日以後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戰,那樣才能夠戰得心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打坐都靜不下心來。
戰,若是為師門,為正道,他桓因義不容辭。可若當真是如同溫瑜所說那樣,他只是給雍州無量門分宗當了一名打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悄悄的從無量門分宗出去以後,桓因展開全速,經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的飛行,終於是遠遠的看到了一座圍城。
這一座圍城,果然是極為龐大,哪怕是桓因站在高空,竟然也一眼望不全其輪廓。不過桓因略微一想,便是已經明白了此城為何如此之大。
畢竟整個雍州就這一座城池而已,生活在雍州的子民,恐怕九成以上都聚集在這裡。若是這城池不夠大的話,那憑什麼能夠讓得這麼多雍州人民生活於此?
謹慎的觀察了一小會兒以後,桓因從空中降落了下來。而在他腳掌觸底的瞬間,他整個人的修為也是從極境直接降低到了聚力中期境界。如此,除非是修為比他要高的人,不然看到他的話,就會覺得他只是一名才剛剛踏入道途不久的修士而已。
隨手一揮,頓時一小股風沙席捲到了桓因的身上。而在風沙過去以後,桓因整個人便是顯露出風塵僕僕的感覺,彷彿是趕路許久才來到這裡的一般。如此,他身上的散修氣質就更加明顯了。
做完這些,桓因心想自己應該不會暴露了身份。畢竟他才來雍州一兩天,喬裝也足夠到位。所以,他開始踏著大步,朝前走了出去。
城池由遠及近,在桓因的眼中不斷放大。而後不久,當桓因清清楚楚的以肉眼看到城頭之上那三個黑色的“修羅城”大字時,他已經站在了距離城門不到五十丈遠的地方。
城門下,站立著兩排共八名修士,都是統一穿著黑色的緊身道袍,顯然他們便是那修羅教的弟子。
現在的修羅城被修羅教所掌控,所以這裡的城門由修羅教的弟子把守倒是一點兒也不奇怪。
“只要進入這城中,看一看此地的人民和修士到底是如何相處的,一切真相便能夠大白了。”桓因這樣想著。在他看來,生活在自己所屬城池之中的凡人至少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他一個外人表露假象的。所以,若是當真如他之前在師門中聽到的那樣,修羅教連凡人都要欺壓的話,那修羅教是好是壞瞬間就能判斷了。
漸漸的,桓因臨近了城門。而這個時候,一名老婦人帶著哭腔的呼喊聲也是傳入了他的耳中。
桓因之前倒是沒有注意到城門下還有一位老婦,不過當他轉臉去看的時候,便看到了在城門下方那八名守衛的中間,正有一名老婦趴在地上,滿臉都是灰塵,嘴唇更是因為過度乾燥而裂開了血口。
“給我點兒水喝吧,我兩天都沒有喝到過一滴水了,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太婆吧。”老婦聲音嘶啞的說著。然而,站立在他旁邊的那八名修羅教的弟子卻是筆挺站立,紋絲不動,根本對那老婦連正眼都沒有瞧上一瞧。
雍州貧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