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挑剔外面的東西,看不上眼……
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秋遊看紅葉,長公主一口拒絕了:
“……香積寺太遠了,又沒什麼看頭!賞秋景去棲霞嶺,路平坦,葉子也多。”
錦言去拽她的袖子:
“公主婆婆,香積寺名字多好聽啊,不知是不是源自佛經天竺有眾香之國,佛名香積……我想去看看……”
一雙大眼眨呀眨呀,聲音糯軟,神態嬌憨。
長公主的心就軟了,
“好啦,別拽了,再拽袖子要掉了……去吧去吧,到時候看誰顛地叫累喊疼……”
轉頭吩咐錦言身邊服侍的,馬車要多鋪層褥子,多備幾個錦墊,隨行物品要準備齊全……
那感覺象是要把日常家用都一起搬運……難怪平日裡上個街逛個鋪子都要提前幾天準備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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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三。
天朗氣清。
騎馬的護衛家丁簇擁著三輛馬車駛出了長公主府,向西郊香積寺而去。
馬車出了府門,錦言就懈了,舒舒服服打了個滾,攤手攤腳躺在馬車裡,感受著車身的微微顛簸,幸福地就差哼哼幾聲了。
跟隨服侍的夏嬤嬤忍不住笑:“小心弄亂了頭髮。”
“沒事,亂了再梳。”
錦言抬手摘了珠花撥了簪,烏黑順滑的長髮輕瀉而下,披散在耳邊:“嬤嬤,你也過來躺躺,還早著呢。”
馬車很寬大,並排躺三四個人都很寬綽。
夏嬤嬤搖頭拒絕,從一旁取了個墊子加在身後:“夫人,好端端地侯爺怎麼會允你出遠門?”
第七十七章 香積寺小茶亭(上)
不怪夏嬤嬤疑惑,永安侯可不是什麼善人,雖說與自家小姐的關係處得還可以,但若說是關愛,除非她瘋了才會這麼想。
莫名其妙的就允了出行,還是獨自一人,身邊也沒個長輩或女眷陪著。想想夏嬤嬤就覺得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呵呵!”
錦言不由大笑,永安侯為人有這麼失敗?主動提議讓自己出門秋個遊就被如此猜忌。
“小姐……”
夏嬤嬤嗔道,小姐什麼都好,就是萬事不上心,哪能真把長公府當成歸宿?現在年紀小無妨,再過上一兩年可不能這樣得過且過,總得為一輩子長遠打算。
夏嬤嬤骨子裡對任昆有種無意識的提防。
“春天時幫過他一個小忙,這個是還人情的。”
知嬤嬤擔心,簡單解釋了一兩句,夏嬤嬤素來對自己好,真情假意錦言還分辨得出。
本來要約百里霜的,但她是當家夫人,雖說上面有婆婆照應,主持中饋的人,哪能說走就走?
一人走走也不錯。
自離開塘子觀,獨處成為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身邊總圍繞著不同的人,做為一個對*有著極高要求的現代人,不得已入鄉隨俗,偶爾還是會有幾分鬱郁,彷彿有口氣沒喘透。
“這樣我就放心了。”
夏嬤嬤沒有問幫了什麼忙,還什麼人情,有些事沒必要知道那麼清楚,自己只要守好小姐就好。
倒是錦言,忍不住開她的玩笑:“嬤嬤,你就別多想了,咱們有什麼啊,值得算計的!”
長公主府多人精,夏嬤嬤雖然掩飾地好,不等於沒破綻。最好的杜絕方法就是真心地認同永安侯,至少在沒有離開長公主府之前,都要從心底接納。做戲就要做到連自己都認為是真的,別人怎麼會看出是假的?
夏嬤嬤心底對永安侯堅著一塊牌子,陪嫁的嬤嬤看重小姐,對姑爺有一些防範之心是人之常情,若成親一兩年了,陪嫁嬤嬤還是沒當成一家人,就有些過了……
真真假假,就要假中有真真裡有假才能想真就真,想假就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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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寺院道場,多選在名山秀水險峻幽深之處。香積寺也不例外。
長長的一道石階掛于山前。遙見路盡頭寺門隱現。
深秋之山。或黃或紅或褐,藍色淨空下,石制的建築更多了幾分高潔肅穆。
彷彿色彩盛宴般的秋日彩林,綿延巍峨的青山。比錦言想象中的北天之秋還美。
山石花樹恣意自然,林木色彩斑斕豔麗。
山就那樣旁若無人地立著,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