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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冰,生怕一步走錯,就讓吳家堡萬劫不復,何況是傳承了百年之久、名滿天下的世家大族?

吳穎本想向荀家丟擲橄欖枝,但轉而一想,還是算了吧,不要自取其辱了,即使自己剛剛救過他們的性命。吳家堡什麼身份,他們荀家是什麼身份,差之甚遠的兩家,怎麼可能會有交際。就如,自己是張毓的女兒,是童淵的徒兒,而張揚卻是張鑌的兒子。張毓和童淵的生死大仇人,自己怎麼可能與他再有糾葛……

唐凝給荀彧使了個眼色,荀彧忙起身向吳穎行了個禮抱歉地說道:“荀家至交陳文一族被西涼軍屠滅,只逃出來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我得去安排一下陳文家的喪事,請吳小姐不要拘束,荀彧失陪了。”

吳穎忙起身道:“荀先生正事要緊,不用管我。”

荀彧帶著荀攸告退,唐凝則拉著吳穎到偏房敘話。

看著一個百年積澱的大族就這樣屍橫遍野,狼煙四起,滿目瘡痍;看著前幾日還在一起飲酒開懷品評天下英雄的陳文的頭顱被掛在府門上,看著美麗溫柔的嫂夫人赤身**地橫死在院子裡,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變成了冰冷的屍體,荀彧荀攸又怒又悲,同時又有幾分僥倖地後怕。若非吳穎突然趕到,怕是如今掛在城樓上的人頭就該是自己,躺在院子裡的女屍就該是自己心愛的妻子,橫死各處的就該是自己的親人!

“這個仇,我荀彧記下了!”荀彧把嗷嗷大哭的陳家少年摟在懷裡,望著滿院子的棺材,看著雪白的招魂幡,肅穆的靈堂,荀彧臉色鐵青,緊握雙拳咬牙切齒地說道。

片刻之後,肅穆的靈堂裡,荀彧荀攸帶著倖存的陳家下人親眷跪在陳家家主陳文的棺木前,悽婉的慟哭聲中,荀彧一邊燒著紙錢,一邊流著淚對著棺木自語道:“宣文啊,沒想到老哥你就這樣走了,讓老弟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說好了開了春就把你們家芷卿嫁到我們荀家,那時候我們再好好喝兩杯,卻不想哪一次話別竟然是永別……你放心,你的仇我會報,芷卿,芷玲我會幫你們找回來,不管她們遭到了什麼,她們都是我荀家的媳婦,我荀彧用荀家家主的名義來保證……你,就安息吧……”

在回來的路上,荀彧荀攸久久無語。

荀攸突然說道:“叔,你是不是覺得吳穎像一個人?”

荀彧一愣,不解地看著荀攸,就聽荀攸提醒道:“叔還記不記得十八年前,侄兒和叔叔跟隨父親去洛陽那次,我們見到了誰?”

荀彧苦笑道:“那時候你叔才剛十歲,進了繁華無比的帝都看花了眼,就知道到處玩兒了,哪裡還記得見過誰……”

說到這裡荀彧眼前一亮,突然說道:“記得那次,你聽聞琴歌雙絕張毓名滿帝都,每日拜謁以求相見的名士高官不知凡幾,你就拉著我去了謫仙樓。我還記得那日謫仙樓人滿為患,但是佳人久久不出,還是你撫琴高歌驚動了人家,最後才被招進去的——想想那件事兒,就覺得有趣極了!”

荀攸點點頭,追憶地望著前方問道:“那叔叔還不記得張毓的模樣?”

荀彧搖了搖頭,苦笑道:“那時候我才多大,哪裡懂得憐香惜玉。只記得那人兒年紀與侄兒相若,是個非常非常美麗的姐姐,還有就是她給人的感覺很溫馨舒服,就像春風撫過一樣。其他的,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荀攸點點頭沉聲道:“可我還深深地記著她的風采。那次以後,我陸陸續續來過謫仙樓五六次,每次都是琴簫對奏,談古言今,才知道她的才學修養竟絲毫不輸於我。愛慕之下,我自報家門,提出要贖她為姬妾。本以為以我的相貌才學,還是家世出身,都是她可遇不可求的絕佳選擇,但不想卻被她婉拒。後來父親離任到荊州為官,我也追隨去了荊州。等到兩年後再回洛陽,才知道張毓已經脫籍嫁給豪門刁家為妾,而且有了身孕,後來生下一個女兒。至今想來,心裡都空留遺憾——”

看著荀彧好笑的表情,荀攸苦笑道:“那時候我就納悶過。說她嫌貧愛富攀援高枝吧,刁家雖然也算是高官大族,但是比起我們百年荀家還是頗為不如的。說她喜歡俊俏後生吧,她選的夫君刁鬱,容貌平平,才幹修養一般,而且比她大了二十多歲啊!說她不喜歡跟人分享丈夫不甘姬妾之身吧,刁鬱不加歌姬,已經有了妻妾十幾人!我真的不知道她喜歡上了刁鬱哪一點,我哪裡配不上她!”

荀彧奇怪道:“這跟吳穎有何相干?”

荀攸看著荀彧沉聲道:“吳穎跟張毓有四分相像!”

“可是張毓不是嫁給了刁鬱了嗎?就算吳穎是張毓跟刁鬱的女兒,那怎麼吳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