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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皆是不捨花棋子,欲留下來處理後事,藍瘸子一戳柺杖,‘嘭’的一聲響,地面現出個小土坑來。

“我老了叫不動你們了是不是?快走!”藍瘸子斥道。

眾乞丐聞言,也只好收拾心情離開了。

等眾人都走遠,藍瘸子才長長地嘆了口氣,看向阿成道:“不管用什麼方法,我希望這位兄弟能夠把他救活,否則。。。老朽今生都要愧對他的妻兒矣。”

阿成一愣,暗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難不成自己偷點花棋子,封住他食管穴道的手法竟然被他看穿了?連忙回答道:“不敢瞞騙前輩,事不宜遲,晚輩這就把花前輩帶走醫治。”

“好!好!好!老朽沒有看錯人,若無救人把握,你又怎會看著他送死呢,有勞諸位了,後會有期。”藍瘸子說完拱手一禮,轉身運氣提縱,嘟嘟兩下柺杖點地,人卻已經是十丈開外,再一晃,便消失在夜色裡。

看著旁人走遠了,譁,阿成帶來的幾個人炸開了鍋。

“先生!你怎麼救他,快快快!”

“啟得發大叔,身上的穴道怎麼解?”

阿成看著其中一個男子說道:“蘭兒莫急,我自有辦法。”

“我不是蘭兒。。。。我是妙真。”那男子臉色一紅,開口回應道。

(四十三)技驚襄陽 上

襄陽城,

君山湖畔。

一片夕陽晚景,赤練如火熾紅了大半個天空,看晚霞與湖面輝映成趣,水天一色嫵媚山顏。

微風輕逐著流雲,在波光粼粼的淺灘處,三三兩兩的水鳥與白鶴,正趟著水波覓食,偶爾追逐相戲。

近前碼頭處,不見漁夫,唯有一扁孤舟,栓在一根木樁的倒影裡,顫顫巍巍,依偎在水光暮色裡。一切都是那樣的靜謐美好,一切都浸潤在生命的芬芳與光澤裡。有一美髯須公,盤膝坐在湖岸堤上,夕陽拖長的背影裡,沒有半絲孤單。身著一襲素色的白袍,髯長二尺,面白如皙,落日美景的輝映,更顯得丰姿古雅。唯肩背與衣袖處,乾淨的打著幾個補丁,不說的話,沒人會以為這是個乞丐,而且是丐幫中分舵主花棋子。尤其膝上橫放的一把七絃瑤琴,梧桐作面,杉木為底,通體髹紫漆有斷紋,琴形制式古樸渾厚,作圓首與內收雙連弧形腰。琴頭處下垂一撮金絲黃穗,隱隱透露了它的不凡來歷。

花棋子手撫過愛琴,眼睛裡忽現一絲不捨傷懷,卻一閃即沒在嘴角揚起的微笑裡。音者,一曲肝腸斷,天涯為知音。回想起幾日前,與啟得發的相聚,知音依舊,只是時事迫人,唉…是不是將死的人,才會越發珍惜這花花草草,和那一縷陽光,那一陣清風…都說光陰似流水,清風何嘗不是?風動風止風不盡,拂過身旁,便帶走方才,即使回首,卻已不是從前。

芰坐青松老,

流波漫幻長。

紅雲悠所至,

霞火淬浮陽。。

………。

花棋子輕哼漫喚吟唱處,手撫琴音指弦彈落,松沉悠揚的曲調,輝映了這晚照的靜謐曠遠。心隨指動,或散、或泛、或滑三音交錯、變幻無方、悠悠不已之中,水光雲影、風聲鳥語乃及生平復雜之思,盡蘊涵表達。如天地萬物在其聲中,忽感懷心志一洩千里,忽音淨精微縹緲入無。是人在撫琴,還是琴在鳴我?以致無聲之樂渾然忘我之境。

“啪!啪!啪!啪…”一陣刺耳的鼓掌聲突然響起,突兀煩心,花棋子循聲一看,卻是丐幫北派執法長老凌天下突然到來,身後還跟著周昆長老和幾個丐幫弟子。

“中分舵主,好雅的情致,好高的琴技啊,哈哈哈哈。”卻是凌天下走近的說話。

“卑職有失遠迎,罪過罪過,中分舵主花棋子,參見北派執法凌長老,參見周長老。”花棋子急忙起身作揖,連連行禮相迎道。

“不知者不罪。”凌天下嘶聲說道,一旁的周昆長老卻“哼”的一聲,厲眼相視。幾人走近花棋子身前丈餘地,才停下了來,竟分開來呈包圍的氣勢。

“不知凌長老,有何吩咐?”花棋子躬身問道,卻也不怕。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為,與啟得發知交,便早知有今日。意料之外卻是,來得是北派執法凌長老,而不是南派執法長老藍瘸子。幸好日前聽了啟得發一言,立馬把身邊的妻小,送回鄉下外家去了。哎…時事迫人,卻想不到這麼快。

“你該猜到有今日吧?”凌天下看著花棋子突然冷笑地問。

“卑職不知,還請明示。”花棋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