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個梯子再鬧出笑話來,可怎麼見人。”範明暗自想到。
這電線杆一般的樓梯看著難,可是隻要放大了膽子,倒是不難爬,範明、姜洪全、李福田帶著禮物全上了去,留下吳大貴帶著警衛員們在下面放哨和照看著馬兒。
見三人來了,斯朗溫堆和他老伴熱情的引客人坐下,藏族待客向來熱情殷切,斯朗溫堆攥著手裡那塊不知用了多久的抹布,反覆的擦著小木桌,將本來就油膩膩的桌子,擦得更顯油膩不堪。
白瑪從櫥子裡取出幾個木碗,洗了又洗,擦了又擦,又鄭重的用水反覆過了幾遍。
終於,三人面前的這張油膩小桌上擺滿了藏民能夠拿得出的最好的食物,酥油茶,餈粑面,酸奶子,羊奶皮子等。
望著這一桌豐盛的待客食物,範明的胸中頓時感覺熱乎乎的。
可是這味道……所有這些吃食全部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羶腥氣味!
若不是平素吃慣了不帶蔥姜的羊肉,或者吃慣了牧民食物的人,根本不會嘗試,這股味道濃烈的直衝鼻子,範明感覺和這些比起來,牛圈的草糞味實在是清新。
可這時候,姜政委和李福田卻動手在自己面前的木碗裡捏起餈粑來,範明只得跟上。他知道,對於藏民的熱情款待,萬萬不可推卻,否則,輕者被認為是見外,重者認為你看不起主人。
當姜政委帶著李福田和範明把各自的餈粑面揉好後,之前忐忑的看著三人的斯朗溫堆一家已經是高興極了,滿面都是從心底裡溢位的真誠熱情的笑容。
看著主人家這般喜悅,範明覺著,這頓羶腥實在是值得吃,自己哪怕捏著鼻子也要吃下去。李福田是長跑康藏的,吃慣了不覺得,可是範明卻驚訝的發現,姜政委這滿肚子知識的文化人,卻毫不皺眉的面帶微笑,大口的吃著,把每一種食物都品嚐了一些,邊吃還邊感謝讚美主人的款待。
範明知道,平時吃東西口味寡淡的姜政委這是在表示禮貌。
範明對姜政委佩服極了。
於是,他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斯朗溫堆大叔,部隊今晚在廣場上放電影,你不去看看嗎?”姜政委道。
“電影?啥叫電影?除了買賣草藥,我不太去村裡。”斯朗溫堆說。
姜政委撓撓頭,說道:“電影嘛,就像是唱戲的那樣,放給大家娛樂消遣的,有些電影還有教育意義,可以啟發人。”
斯朗溫堆道:“為什麼夜裡放?黑漆漆的怎麼看?你們點了酥油燈嗎?”
“電影本來就是亮的啊,夜裡才能看的清楚,電影還帶聲音,能聽見裡面的人說話。”姜政委繼續推薦。
斯朗溫堆道:“那麼稀奇的東西嗎,那我一定去看。”
一邊坐著的白瑪好奇的道:“天已經要黑了呢。”
姜政委笑道:“待會你們一家人都跟我們去吧,等部隊走了,電影就看不到了。這幾天部隊的醫療隊也在村裡免費給大家看病,您一家人也去檢查一下身體吧。”
斯朗溫堆道:“我家都沒病,還是給有病的人看吧,這是積德的好事啊,大軍真是慈悲。”
姜政委繼續問道:“白瑪是您女兒吧?您還有別的孩子嗎?”
斯朗溫堆低下頭嘆口氣不語,他的老伴說道:“我一共生了五個孩子,就這一個孩子活了下來。”
範明趕緊岔開話題道:“大叔,您熱情的招待我們,我們很感激啊!這包禮物請你收下。”
說完,範明取出那包足有六七斤重的壓縮餅乾和火腿腸。部隊也沒啥好送的禮物,唯有新發的壓縮餅乾和火腿腸大家都覺得好,送出來有面子,所以就選了這個當禮物。
斯朗溫堆開啟這個布袋,看見真空包裝的銀色壓縮餅乾和紅色火腿腸,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
“謝謝大軍,不過這是什麼啊?”
範明取出火腿腸,用他隨身帶的小刀割開腸衣,遞給斯朗溫堆,又撕開一包壓縮餅乾遞給白瑪。
火腿腸鮮香的口感和壓縮餅乾奶香撲鼻的乾爽當時就把斯朗溫堆一家征服了。
白瑪拿著那塊壓縮餅乾,高興地又咬了一大口。
斯朗溫堆感激的道:“客人的禮物太珍貴了,這樣好的點心,我這輩子都沒吃過。”
範明笑道:“這不是啥稀罕物,是給戰士們補充營養的便攜口糧,不用生火就能吃,打仗時用來填肚子很方便。這次來的匆忙,不能特意準備禮物,只能隨便取些帶的口糧當禮物,請大叔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