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騎兵對沖,攪做一團。
正在這個時刻,西門彪押著塔娜趕來增援。袁貴一見被西門彪綁在馬背上的塔娜,抵抗之心立刻崩潰,乾脆當場降了。
先丟了達春的掌上明珠已經沒了活路,後又丟了麾下兵馬,更是死罪難逃。袁貴知道即使僥倖衝出重圍,也不免一死。為了活命,發誓以萍鄉囤積的軍資當投名狀。林琦也不難為他,讓西門彪麾下的參謀胡二狗帶人押著袁貴去取萍鄉,自己和西門彪合兵一處,去詐醴陵。
萍鄉留守的將士不足三百,見主將投降,知道大勢已去,開啟城門放破虜軍進入。胡二狗在萍鄉分了糧草、軍械給百姓後,順帶著去了一趟袁貴的府邸,把他多年搜刮的細軟捲了個精光。
“有兩件事情,咱們得抓緊時間商量一下!”林琦見到西門彪,策動戰馬,和他邊走邊談。
“你自拿主意便是,我都聽你的!”西門彪大大咧咧的說道。眼下軍中物資補給充裕,也沒什麼大仗要打,林琦找自己商量的,無非就是如何處理俘虜之事。對蒙古武士,西門彪一貫的做法就是處斬。破虜軍沒有礦井在羅霄山中,所以也沒有地方給這些沾滿江南各地百姓鮮血的蒙古武士贖罪。
至於袁貴那個貪官,西門彪更是不齒。要麼殺了,要麼發點銀子給他,讓他遠遠地滾開。留著他在軍中,早晚都是禍害。
“那些蒙古武士,我已經找人審過了,都是跟著達春多年的老兵油子,殺十次也不過分。一會兒入了山,找個地方紮下營,咱們就…”林琦比了個砍的手勢,對蒙古人,他從來不心軟。
“嗯,讓老劉和小周他們的人下手,被蒙古軍欺負慣了,也讓他們長一長威風,以後戰場上再見了韃子,也不會膽怯!”西門彪點點頭,出了一個損點子。山賊入夥,都得交一份投名狀,這個辦法,西門彪一直認為值得保留。
“怕是文丞相和劉監軍那裡…”林琦眯縫著眼睛,故意拖長了聲音。文天祥一直反對殺俘,但破虜軍的一些將領與蒙古人有血海深仇,很多人闔家死於蒙古人的屠城中,所以,總有軍官因為違反這條紀律受到處分。
“這些俘虜,他們見伙食不好,突然譁變。事急從權,咱也沒辦法不是?”西門彪壓低聲音,一臉壞笑。
林琦點了點頭,採納了西門彪的建議,接著又商量起對袁貴的安排來,“那個袁貴,他想帶著家眷,假死埋名。所以我想還了他的家產,安排人送他到臨江軍,讓他順著秀江出贛!”
“倒便宜了那小子,他那個漢姓,本來就是自己隨便取的。放棄了也無所謂,最後還是個富家翁。”西門彪悻悻地答道,對林琦的安排多少有些不滿。“不過那個小娘皮不能放,我聽說了,她是達春的女兒,一直策劃著刺殺文丞相來著。念她是個女的,咱不殺她。不過,也不能便宜了她!”
西門彪想了想,臉上突然浮現了一抹怪異的笑容,“當哥哥的說過,要給你弄房媳婦。這小娘皮性子雖然頑劣了些,但是細皮嫩肉的,很有味道。不如,你就納了她做妾,咱們羞死達春這老賊,如何”
話音剛落,林琦的眼睛立刻噴出了怒火來,手緊緊地按到了佩劍上。
空坑一戰,三軍將士的妻子皆被韃子所擄,後來輾轉聽人說道,他們大部分死於押往大都獻俘的途。小部分活下來的,被忽必烈賜給功臣為奴。
文天祥的兒子死於半途,妻子和兩個女兒,都被忽必烈留在了後宮之中。以蒙古人的殘暴和婬蕩,鐵木真的妻子還要被人姦汙,漢家女兒的結局,不問可知。
林琦當時在軍中還沒有現在這麼大的名聲,所以他的妻子沒有受到征服者的重視,下落不名。
其時,林琦剛剛結婚兩年。妻子已有身孕。
在北元的蒙古人眼裡,漢人是奴隸,是豬狗,所以他們的妻子兒女可以隨意欺凌。在漢人眼裡,蒙古人的妻子兒女呢?
風起 (六)
雨後羅霄山蒼翠如墨,清風徐徐從林間掃過,帶著幾分清涼,也帶著幾分草木生髮的氣息,燻得人陶然欲醉,混不知身在人間。
順著下山的羊腸小道,兩匹馬一前一後的走著。聽著泉聲,聽著鳥鳴,聽著空山新雨後的熱鬧與寂寞。
走在前面的,是個身材高挺的女子,眉眼相對比較粗大,沒有江南女子那種淡掃蛾眉的溫婉,但帶著幾分男兒氣,看上去別有一番味道。
她身後不遠處那個男子卻生得面如冠玉,鼻直口方,白馬,素袍,一幅江南郎的好相貌。
兩個人一路上若即若離,除了在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