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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甚至連漢將劉深以前犯的錯事,都再次被人提了起來。到了這個時候,呼圖特穆爾的目光能超越族群界限,實事求是地分析問題,冷靜的頭腦難能可貴。

“照你這麼說,九拔都和達春給朕的戰報更可信了?”忽必烈想了想,追問了一句。

“為了讓陛下安心,我想,少少地造一些假的膽子,他們還是有的。所以關於西門彪的事情,臣才不想讓陛下追究下去。臣拿這份報紙的意思是,陛下兼聽則明…”

“好個少少的造一些假啊,難道當朕是沒上過戰場的麼?”忽必烈冷笑一聲,雙目中瞬間射出兩道精光,把呼圖特穆爾刺得一愣,接連退後了幾步。

“不敢,不敢,只是迫於形勢,不得不為!”雖然心裡害怕,呼圖特穆爾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伯顏北巡和董文柄“西去”之前,俱以國事相托。想起他二人的器重,呼圖特穆爾不敢不盡心盡力。

“那你說說,眼前形勢如何?西門彪的事和前線戰況又怎能扯在一起”忽必烈見呼圖特穆爾居然敢不順著自己口風說話,驚異之下,頭腦慢慢冷靜。

“陛下,九拔都和達春只所以不具實報告戰況,就是怕朝中諸臣提臨陣換將之議,耽誤了破宋的大事。陛下亦說過九拔都用兵如神,百戰不曾一敗。如今他進攻雖然受挫折,兵馬有所損失,但畢竟替陛下把廣南東路拿了下來。功過已可相抵。九拔都此刻在汀洲,想必在找文賊的破綻,圖力擒文賊以報陛下。而此刻如果我們在後方亂了陣腳,反而拖累了九拔都,亂了他的軍心!”

呼圖特穆爾躬著身子,大聲說道。接替董文柄的職務後,他自知才能不足,所以特意參照傳聞中破虜軍的模式,在自己家裡組織了個幕僚團,每日收集前線資訊,集思廣益。這番功夫很見成效,相對高效的參謀機制作用下,呼圖特穆爾看問題的眼界,高出了群臣不止一個層次。

見忽必烈對自己的諫言露出一幅若有所思考的模樣,呼圖特穆爾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林琦和西門彪再次為禍江西,我想,也是這般道理。九拔都用兵壓著文天祥,讓他疲於應付,無力於我軍決戰。所以文天祥才想起這麼一招,一方面令西門彪騷擾江西,試圖迫陛下令達春撤軍。另一方面,把戰況公佈於眾,並誇大戰果,好讓陛下撤了九拔都。所以,越是如此,陛下越要沉住氣,不能遂了他們的願!”

“有幾分道理!糊塗兄並不糊塗”忽必烈點點頭,低聲讚了一句。呼圖特穆爾的分析雖然與他心中所想不完全相符,但也說出了關鍵一點,就是無論群臣如何交相攻擊,張弘範絕對不能動。

非但張弘範,所有漢臣目前都不宜動。動了一個,其他人難免心冷。一旦其中有人與文賊暗通款曲,給朝廷造成的損失會更大。

但呼圖特穆爾的分析並不完全,西門彪的出現,不僅僅是為了動搖自己對達春的信任。忽必烈心中知道,對於江西右丞達春,自己早就沒了信心。無論有沒有西門彪這碼事,自己都要找機會換掉他。

眼下林琦和西門彪出現在江西的目的,是截斷前線大軍的糧道。這夥毛賊的數目雖然不大,但對前線戰局的影響卻不可小瞧,所以必須想辦法儘快平了下去。

想到受到福建大都督府鼓勵而四處蔓延的叛亂,忽必烈又看了一眼報紙。心頭突然冒出了些古怪想法,自言自語般問道:“這報紙,難道是福建大都督府印得麼,怎麼傳得如此快?”

“臣派人查過,這報紙不是文賊那邊的原貨。是拓了文賊那邊版本,就在大都附近直接印的。這樣才能流傳得廣,流傳得快!據說有人定期給印報紙的人發放現銀,臣正在派人查,到底是誰在印,誰出錢做這賠本賺殺頭的買賣!”彷彿料到忽必烈會問到這層,呼圖特穆爾從容地回答道。

“有眉目了麼?”忽必烈鼻頭向上捲了卷,心頭慢慢浮起一層殺意。

卷鼻尖是忽必烈的一個習慣動作,只有氣極了想殺人時才會出現。作為近臣,呼圖特穆兒對此清清楚楚,呼圖特穆爾向後挪了半步,低聲啟奏:“有一點兒,但無實據。最近民間說書,開場白是趙夫子的詞,就是‘南渡君臣輕社稷,水光山色不勝悲那段。報紙的標題,也是趙夫子的筆法,像是他親筆書寫!”

“趙夫人,他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擔當?你別上了他人的當!”忽必烈眼中的精光閃了閃,笑著說道。蒙古大臣不喜歡叫漢臣的名字,往往以外號稱呼他們。這樣一是為了省事,二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身份高於對方,可以居高臨下地輕賤他們。趙夫子是趙孟畹耐夂牛�飧穌鑰鎵返淖鈾鐫諍霰亓頁�⒅惺潛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