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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蹲大牢。

“起義,就憑你?”元繼祖從鼻孔裡冷笑了一聲,望著李諒,如同望著一個怪物般問道

李諒受不了元繼祖那種輕蔑的眼神,一骨碌身體爬了起來,不滿地申辯:“怎麼?完顏靖遠、白旭他們幾個都不是漢人。武忠,李直,還有楊曉榮、李興還不都跟大元千過,文大人對他們怎麼樣,你我都知道!”

“你也不看看你那雙手,殺過多少南人,你自己數得清楚麼?”元繼祖冷笑著說道,“那邊對手上有血的人怎麼算,你知道麼?兄弟,醒醒吧,就憑我們以前千的那些事情,功過相抵後,文大人縱使饒你不死,也得讓你下礦井挖媒去,一輩子不見天日!”

“這?”李諒楞住了,伸出粗糙的手來擺在眼前,反覆端詳。在一條條被刀柄磨粗了的掌紋間,血跡隱約可見。那都是南方漢人的血,有軍人,也有百姓,有成年男子,也有老弱婦孺。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這雙手沾滿了罪孽,即便把眼前這條溪水抽乾了來洗,也洗不清其上的血痕。

“兄弟,既然種了孽因,就要承受惡果。想想咱們在福建是如何向江裡拋毒屍吧!”元繼祖嘆息著,從草叢裡爬起來,站在李諒身邊說道。

“可,可…”李諒的面色一瞬間衰敗了下去,就彷彿一個落榜後的窮書生,目光裡己經沒有了生命的顏色。這全是我的錯麼?是大汗下的令,是達春下的令啊?無數個聲音在他心裡狂喊。

“兄弟,別亂想了,這是命!”元繼祖不忍見李諒如此失落,從親兵手裡接過一塊剛烤熟的馬肉,塞到他手裡,說道:“先湊合著吃些肉吧,一會若過了集鎮,我派人給你“找”些酒來。醉了,就不煩惱了!醉了,就把一切全忘了!”

“把一切全忘了?”李諒抓著馬肉,卻無法向嘴裡塞。馬肉上那絲絲縷縷的血津順著他的手指,和著烤出來的油一同流下,滴滴答答地落在草尖上,留下點點斑斑黑色印記。

“乒!”遠處傳來一聲號炮,嚇得李諒一哆嗦,把肉扔到了地上。剎那間,生存的**重新喚醒了他的理智。瞬間,他彷彿又變回了原來的自己,三步兩步跑到戰馬旁,躍上去,從馬鞍下抽出了雪亮的彎刀。

“敵襲,敵襲…!”四下裡,飯剛做好,還沒來得及向口裡塞的探馬赤軍士兵緊張地喊。

“上馬,上馬,不要亂,保持隊形,保持隊形!”李諒高舉著彎刀,往來馳騁。不斷將亂跑計程車兵用戰馬兜回本隊。

敵情不明,四處亂竄只有死路一條。大多數探馬赤軍士卒明白這個道理,扔下吃食,上馬拔刀。一小部分四處亂跑的,或被自家將領嚴肅了軍紀,或被突來的冷箭釘翻在河灘上。

一杆戰旗從探馬赤軍的側後方挑了出來,戰旗下,數名破虜軍悍將提著雪亮的長刀,縱馬躍進探馬赤軍大隊。

倉卒迎戰的探馬赤軍擺不出恰當陣型,被當先的破虜軍騎兵快速衝成了兩段。竹林深處,草從中,無數手裡提著長矛、砍刀、花槍、鋼弩計程車兵陸續衝出,頃刻間將拖在隊伍最後的幾百名探馬赤軍淹沒。

溪流邊能落腳的地方不多,靠後的探馬赤軍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壓力,亂紛紛向前擠。而前方的探馬赤軍正準各回援,被自己的兵馬一衝,陣腳大亂,根本組織不起有效反擊。

“殺!”領頭的破虜軍將領一聲斷喝,將與自己捉對的探馬赤軍騎兵抹到了馬下。轉眼,他的戰馬從背後追上兩名探馬赤軍戰士,長刀快速掃過,給每個人背上切出一條尺與長的大口子。

血瀑布一樣落了下來,受傷的探馬赤軍戰士並沒有死,全身的力氣卻一絲絲從刀口中淌走,他身體一歪,從馬背上轟然墜落。

“降者免死!”帶隊的破虜軍悍將揮刀將把又一名探馬赤軍騎兵的兵刃磕飛,大聲喊道

“降者免死!”群山之間,無數人大聲呼應。緊接著,又是一陣“乒!”“乒!”“乒!”的炮擊聲,四下裡也不知道多少兵馬在埋伏,多少火炮在炸響。

有些被分割開的探馬赤軍兵士被嚇得肝膽俱裂,扔掉兵器,伏地祈降。破虜軍士兵也不理會,將他們踢到一邊,繼續追殺其他探馬赤軍。有些探馬赤軍兵士負隅頑抗,立刻被四面八方射來的羽箭攢成了刺蝟。

到了這個時候,一眾探馬赤軍哪還生得起抵抗之心。“過溪,過溪,全軍速撤!”在元繼祖聲嘶力竭的命令下,不顧一切向狐溪中跳。

之前己經有一部分探馬赤軍士兵承受不住壓力,縱馬跳進了狐溪。後面計程車兵聽聞主帥命令,又緊緊跟將上來。這一段溪水甚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