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小暖憂心忡忡的點頭答應著,“我不擔心他,我是擔心我自己。”
老太妃放下戰報,仔細打量著李小暖,“出什麼事了?”
“事倒是沒出,老祖宗,再有十來天,不是您的生辰麼?我愁的是這事。”
“這事有什麼愁的?我又不出去,隨他們怎麼過去。”
老太妃揮著手說道,李小暖看著老太妃,發愁的說道:“您是不出去,我總不能不出去吧?今年是我頭一次張羅老祖宗生辰的事,從嫁進 來當了家,還是頭一回張羅家裡的大事,老祖宗,您說,要是辦得不好,往後再要立足立威,可怎麼立啊?”
老太妃瞄著愁眉苦臉的李小暖,慢吞吞的說道:“要立足立威,可不在這上頭。”
“怎麼不在這上頭?老祖宗,您不知道,二月裡,靖北王妃過五十五壽,我和母親去賀壽,人家辦得真是好。又熱鬧又喜慶,京城裡的名 門大家、顯貴世宦,沒哪家不去的,人人都說好。老祖宗,您想,那靖北王妃還是您的晚輩呢,就辦得這樣熱鬧,若我給您辦的這壽,還不如人家……唉。”
李小暖長長的嘆起氣來,老太妃不理會李小暖的長吁短嘆,有些怔神的說道:“那丫頭也五十五了?”
李小暖怔了下,挑著眉梢,拍著手笑了起來,“那丫頭?也就老祖宗能這麼叫人家了。那丫頭孫子都十幾歲了。”
老太妃瞄了李小暖一眼,李小暖往前蹭了蹭,笑著說道:“老祖宗,我聽說,那。。。靖北王妃,也是個愛武的?聽說剛成親,就把靖北王給打了?”
“可不是。”
老太妃回憶著過往,眼睛裡都是笑意,“那丫頭也是個有本事的,雖沒見過她用兵,那仗打得必定不差。身手也好,楊家那小子嫌她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新婚當天就嚷嚷著要再找個琴棋書畫樣樣畢精的才女回來,那丫頭可是個有脾氣的,抬手就打了,也是活該。”
李小暖重重的點著頭,贊同的說道:“就是活該。老祖宗,您別說,倒真是打得改了,這麼些年,可沒聽說靖北王納過妾。”
老太妃面色沉鬱著出起神來,李小暖小心的瞄著她,重重的嘆起氣來,拉著老太妃的衣袖輕輕搖著,憂慮萬分的說道:
“老祖宗,那琴棋書畫,我也是樣樣不會,功夫也不會,打仗也不會,老祖宗,您說,我總得有點長處吧?老祖宗,您這生辰,無論如何 我也得辦得體體面面才好,會持家也算長處吧?”
老太妃拍開李小暖的手,“你怎麼辦都成,我是不出去的。”
“老祖宗,您就出來一會兒,就一會兒,一家人給您磕個頭,我就送您回來,老祖宗,您都好些年沒見過姨母了吧?姨母可有點顯老,還 有景王,就是小景啊,他封景王了,再過幾個月,他就有孩子了,老祖宗,那就是第四代人了。”
老太妃沉默著只不說話,李小暖小心的看著她,繼續往前蹭著,拉著老太妃的衣袖,“老祖宗,您要是不出去,這日子我也沒法過了,我 今天就搬進來,跟您一處住著算了。”
老太妃抬手拍著李小暖的頭,“我出不出去有什麼要緊?又不是頭一年。”
“要緊的很。姑母回來見不得您,得多難過。沒孃的孩子最可憐了。”
“哎,你這孩子,你姑母是貴妃,哪是說回來就回來的?”
“姑母肯定回來,您過壽,她還能不回來?老祖宗。”
李小暖接著老太妃衣袖來回搖著,就是不鬆手,老太妃被她纏得沒法,“好好好,要是你姑母回來,我就出去受她的禮。”
李小暖大喜過望,“老祖宗說話算數?姑母回來,您就得出來受她的禮。”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老太妃瞄著李小暖說道,李小暖眉開眼笑的連連點著頭,“那是那是,老祖宗又不是我,老祖宗那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踐。”
李小暖腳步輕鬆的從瑞紫堂出來,急忙趕到正院稟報了,王妃慌亂著焦急起來,“趕緊趕緊!這時候可有些緊!要請戲班子,請百戲,要 搭戲臺,要佈置關防、要搭蘆棚……都得趕緊著!”
“母親別急,這事,還得趕緊和父親說了,外頭的事,都得他吩咐外管事們張羅著才行呢,還有十幾天呢,也不是很急。”
李小暖忙勸著王妃,王妃抬手撫著自己胸前,舒了口氣,“我是太高興了,一高興就慌亂,沒事沒事,我這就讓人去請爺進來,咱們得好 好商量商量這事。”
當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