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黃藥師與我二人入得這關和鎮,卻見這鎮內街上人煙嫋嫋,匆匆而過之人皆面露危色,東街更是有兩三頂大紅色轎子被轎伕飛快拉去,一群人像是如驚弓之鳥般防著四周,明明吹奏的是喜樂,可聽得入耳到甚是慌張。黃藥師雖是戴著那唬人的鬼面,與我進得鎮來,百姓們似是壓根不曾注意到般,更甚是有一白髮老翁顫巍巍地行至我二人面前,道:“這位姑娘莫在此鎮逗留,速速離開罷!”
聞言,我疑惑地看著這老翁,虛扶起他,問道:“老伯,這話怎說?莫不是這鎮子裡出了事?”
老翁還未開口,街西角傳來陣喧譁,更夾雜著陣陣哭嚎聲,老翁扭頭望去,面露悽然,顫聲道:“看來,花家三閨女終歸是找著了!”隨即嘆氣往那聲源處蹣跚而去。
我和黃藥師對望一眼,皆是不解,遂跟著這老翁而去,直到他口中這戶人家門外。
地上一女子閉目橫躺在一草蓆上,白布包裹著她的全身,只露出她的臉來,她身旁跪坐著一哭泣著的老婦,抬手顫悠悠地描拭著女子的臉頰,口中哭道:“可憐的兒啊…你怎的就這般去了…那個殺千刀的,竟然這般對我兒下毒手…兒啊…孃的心肝啊,你睜開眼看看娘啊…”老婦旁是一默默擦拭著眼角的漢子,還有一群憤怒著的人們,聽著他們口中之言,我們也理清七八分此事緣由。
原來這鎮子不知怎的,近一個月來總會有未出閣的大姑娘在自己家中被人莫名其妙地被人擄去,直到第二天才被家人察覺,待到那姑娘三日後被人在鎮外三里的草場找著時,早已是去了多時,不但女子全身赤/裸著,青一塊紫一塊,手腕呈青紫色,身上有鞭笞的痕跡,下/身更是汙穢不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姑娘身上發生了何事。那作惡之人手段兇殘暴虐不說,更是猖狂至極,連著這花家閨女,已是第七個了!這不,鎮子里人人自危,若是家有未出閣的閨女,皆是匆忙婚嫁中。
“怎的不報官去?”我問道。
“報官?”老翁似是聽到甚好笑的話般,嘲笑道:“怎的沒有報官?可如今這大宋官員還有幾個是為百姓辦實事的?自那第一個女子遇害,鎮子裡送往官府的銀錢就如同那潮水似地,可結果又如何!”老翁指著地上那可憐的女子道:“這已經是第七個了,這般花樣年紀的娃娃就這樣被那賊子害了去,連那賊人姓甚名誰,長得是何模樣,官府僅僅是貼出個無名無樣貌的告示出來,那些官爺整日裡飲酒作樂,被我等小民擾的做著樣子在鎮上閒逛,誰又真正將這事兒擺在心上了,我等普通老百姓又能如何!這些受害人家中父兄胸中氣憤難平,有些人親自拿著鋤刀尋去,不是一無所獲就是被人暗算昏迷在那地,待醒來後生生被人割去那…欸…好好一個人,就這般成了…正因為此,那些官員更是唯恐避之不及,誰願去做吶下一個X之人!”
老翁悽然道:“像嶽元帥那般真正為了大宋,為著我們這些老百姓而為官的人已是寥寥無幾了吶,莫說這大宋興亡之際人人自危,可現下還未是那般局面,此等官吏做法不是生生寒了咱們百姓的心了麼!”又看著那戶悲切地人家,很是真切對我道:“姑娘趁著天色未晚,你還是快些離開鎮子吧,莫叫那歹人再盯上了去。”
“九叔…九叔…”那邊一中年漢子叫道。
“欸!”老翁應道,對著我和黃藥師擺擺手,示意我們快些走罷,黃藥師定定地看著哭作一團的眾人,抬眼看向南方天空,那裡正是臨安所在之處。喟道:“官沽味醲村酒薄,日飲官酒誠可樂…仁當養人義適宜,言可聞達力可施。上不能寬國之利,下不能飽爾之飢…”
他所嘆正是歐陽修的詞,這大宋官吏橫行,百姓疾苦有誰知?女子所糟之事更是令人憤慨,對民間不查的統治者更是譴責不已。黃藥師微怔後,言道:“我黃老邪倒要看看是何方宵小在此作惡,靈兒以為如何?”
我衝他眨眼道:“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這般膽大妄為,禍害了這些個女子,不如今兒我們就在這鎮子住下,除去這一害,莫叫那無辜女子在遭了秧。”
那喚作‘九叔’的老翁正是這鎮裡的老人之一,聞得我二人之意,心下大驚,慌忙拒絕,只說不願連累了無辜人士,待見得黃藥師與我皆心意已決,面露期頤道:“二位可有把握?”
黃藥師聞言,道:“我黃藥師即已出口活捉了那賊子,又豈會食言!”
我點頭道:“老伯放心吧,我二人會將這惡賊親自綁到這些個受害人墓前請罪,勞得老伯你讓鎮上人稍安勿躁,勿再枉被迫害了去。”
“我說黃老邪呀,你算準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