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我一聲吼,他上下翻飛的嘴皮子總算停住了。
只是一頓,兩片紅唇繼續張合著,“所以,他如果有什麼問題我一定不會誤診的,反正我現在也閒著,不如我診診看吧。”
他伸手抓著澐逸的胳膊,我握著澐逸的手就往後閃,馬車一晃,柳夢楓整個人齊齊的向我栽了過來。
雙手一撲,剛剛好抓住胸前兩顆小肉包,車子又是一顛,大腦袋猛的一撞,活生生的撞上我兩胸之間,一張臉悶了進去。
可憐的我,側摟著澐逸,看他這樣又不敢運功,只好活活的受了他的投懷送抱。
他抬著迷茫的臉,半張著唇,眼睛裡全是暈乎乎的圈圈,水嫩的唇就在我臉下方不到一個巴掌的距離。
這個表情,這個神態,活脫脫勾引我的索吻之姿。
我眯起眼,慢慢的低下頭……
低下……
“你捏夠了沒有,想摸摸裡面是不是有瘤子嗎?”我的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車內所有人聽見。
臨近了月棲所在的“點翠峰”,最多還有一兩個時辰就到了“雲悠寺”,我的心情無緣無故的有些激動,總想找些話題掩蓋掉心頭的慌亂,可憐的柳夢楓就成了我下刀的魚肉。
“噗……”夜的絹扇蓋在臉上,笑得花枝亂顫,澐逸低下頭細細的抽動嘴角,就連幽颺的眼角也無聲無息的勾了起來,媚的讓人直流口水。
柳夢楓一臉緋紅,忙不迭的把手縮了回去,屁股乖乖的挪了挪,想要坐好。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邊突然捕捉到一絲極小的衣袂聲,手指一撈,柳夢楓再次入懷,澐逸靠著我的肩頭,三個滾做一團。
“啪……”一隻細小的飛鏢穿窗而入,直直的射在車廂壁上,只是準頭不好,高高的釘在車廂壁上。
即使我不躲,這隻鏢也傷不了人。
香風一閃,車廂裡已經失去了夜的行蹤。
遲疑了下,我沒有追出去,害怕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沒事吧?”我一手抱著一個,低頭詢問著。
澐逸搖頭,柳夢楓笨拙的從我身上爬了起來,看樣子沒有問題。
目光一閃,落在那枚鏢上。
鏢身三寸,是最普通的江湖暗器,沒有任何特色,也無法判斷來歷,入木兩分,不是來者功力不濟,就是有意保留。
從我剛才聽到的衣袂風聲判斷,應該是後者。
我小心的撕下衣角,拈著鏢柄拔了下來,鏢身上穿著一張薄薄的紙。
伸到柳夢楓的面前,“呆子,試試有毒沒。”
他只是抬了下眼皮,直接從鏢身上把紙給抽了下來,“沒毒。”
紙很薄,連折都沒有折,紙上的字在柳夢楓抽下來的瞬間我已經看了個清楚。
字型猩紅,飄灑著淡淡的腥氣,竟然是血寫成的。
“臨月棲有難,速去。”字跡潦草,所有的筆畫偏向左邊,是左手寫成的,筆畫的最後幾筆血漬甚至未乾。
月棲有難?
是什麼人會盯上一個無家無室,沒有任何價值的男子?
又是什麼人會知道我與月棲的關係示警於我?
故意左手寫成,是因為右手的字會讓我認出來?
到底是好心,還是請君入甕?
車簾一掀,夜已經飄了進來。
我皺眉看著他兩手空空,應該是沒有追上,那個人的武功有這麼高?
“我追了一陣子,他功力不低,要追上只怕需要很長的路途,我怕是計謀沒敢追下去。”夜了了幾字,與我的擔憂是一樣的。
默默的把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夜看了眼,沉吟了一會,“那人應該是名男子,一身黑衣斗篷,膀大腰圓,怕不有二百斤重,身法卻是輕靈飄逸,似乎在哪見過。”
黑衣斗篷,膀大腰圓……
難道是“清藍山”下,我與莫滄溟打鬥之時那個替我搶回流星又迅速消失的黑衣男子?
我相信夜,把月棲安排在那地方應該是極隱秘的事,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探查出那麼多的秘密?
想了想,我看看夜,又看看幽颺,“你們保護他們,我一個人去看看,無事我放藍色的煙霧,有事我放紅色的。”
夜一點頭,幽颺輕聲說了句,“小心。”
我撩開車簾,飛也似的竄了出去,腳下生風,直接忽略掉山上的大路而是一路在懸崖峭壁間點縱,如大鵬展翅翱翔在寰宇,一路飄搖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