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被她刺傷的傷口,老實說很痛,但是他的心裡卻很舒暢。
他轉身稍微檢查一下已經被嚇呆的韋柏身上的傷勢,確定沒有致命之虞後,他一手按住自己胸前的傷口,一手將地板上哭不可抑的她圈抱起來,然後帶著她離開。
他想如果韋柏不想事情鬧大的話,應該會想辦法將之壓下來,處理得神不知、鬼不覺,畢竟他在民眾的心目中,可是沒有汙點的立法委員。
但是如果他想追根究底的話,他也會奉陪到底。
他會動用他所有想得到、找得到的勢力和權勢——他知道在姻親中有認識一票匿稱七星的人很有辦法,也挺愛管天下不平之事,所以即使是厚著臉皮,他也會去請他們幫助他的。
總之,要是韋柏敢再欺到韋緹頭上,他絕對會讓他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回到家的時候,韋緹仍在抽噎著,好像她的傷心、她的積恨沒有哭個三天三夜,絕對無法消散。
盛佐馭也不打擾她,在將她牽扶到沙發上坐下之後,便徑自定進房裡脫掉身上染血的上衣,然後拿了條浸溼的毛巾擦拭著身上的血跡。
冰冷的毛巾接觸到身體的時候,短暫的舒緩了疼痛的感覺,但是等到肌膚適應了冰冷之後,疼痛隨即又襲了上來,讓他忍不住的輕蹙了下眉頭。
他低頭瞪著怎麼擦都止不住血的傷口,有些生氣。明明只是一個小洞而已,哪來那麼多血可以冒呀?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讓他抬起頭來看向房門處,只見韋緹眼睛、鼻子都紅紅的,雙肩更因抽噎而輕輕抖動著。她站在房門前稍稍的停頓了一下,便筆直的朝他走來。
盛佐馭的目光往旁邊一瞥,立刻抓了件伸手可得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他不想讓她看見他身上的傷口,以免她自責,只是沒想到她突然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穿衣服的動作。
她看著他胸前的傷口,伸手輕觸著他傷口的四周,遏制不住的低泣出聲。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只是個小傷而已,一、兩天就會好了。”盛佐馭急忙柔聲安撫。
韋緹啜泣著搖了搖頭。
“我說的是真的,這只是一個小傷而已,對我來說沒什麼。”他再次向她保證,“你絕對不要怪自己,好嗎?”
韋緹沒有回答,只是吸著鼻子將他推到床鋪上坐下,然後開啟她剛剛帶進房裡的急救箱,動手幫他包紮傷口。她的動作既小心、溫柔又仔細。
“其實,用這麼一個小小的傷口換回你的理智和冷靜,讓你不至於做出後悔莫及的錯事,我覺得很值得。”盛佐馭伸手幫她拭淚。
“你知不知道當我看見你拿著刀子殺渾身是血的韋柏,我有多害怕自己來遲了,害怕你真的殺死了他。我的心緊緊收縮、狂跳,血液流竄的速度快得讓我幾乎承受不住的昏厥過去。”他帶著心有餘悸的顫抖對她說。
韋緹終於將他胸前的傷口止住了血,同時用紗布和透氣膠帶將傷口包紮好。
盛佐馭一直在等待這一刻,她手上的剪刀都還沒來得及放下,他便驀然一把將她緊緊地擁進懷裡,顫抖的將臉埋進她的頸窩。
“不准你再這樣嚇我,聽到沒有,韋緹!”他粗嘎的命令道,“如果你到現在還沒有放棄想替韋玄報仇的想法的話,現在就告訴我,因為與其讓你動手殺人的話,不如由我來!”
韋緹渾身一震,她輕輕地推他,連推了他好幾次,才在他猶豫的稍微放鬆她一點之後,抬起頭來看他。
他的眼眶微紅,眼裡泛著可疑的溼意,但回視著她的眼神卻異常的堅定,而且充滿了對她的溫柔,以及義無反顧的深情。
因為我愛你。她想起了他之前對她說的話。
原來他是真的愛她。
原來一直都還有人在愛著她,她並不是只有一個人。
拋棄了復仇之心認真的看清楚一切,她才知道他的愛從來都沒有離棄過她。
對於那天與他一起出現在他家門口,並與他親密接吻的女人和他是什麼關係,她已不想問也不想再追究,因為這一個多月來的時間,他已經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了他對她的真心。
如果他不愛她的話,他不會一肩挑起她的事,包括幫韋玄處理後事,包括照顧失心、差點發瘋的她。
如果他不愛她的話,他不可能時時守著她,甚至在千鈞一髮之際,不顧自身的安全將她從懸崖邊拉回來。
如果他不愛她的話,更不會說出由他來動手這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