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大雨滂沱。

男人慢慢地向她靠近，如惡魔野獸一般。

秦梓想要呼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雷電透進的微光將他的輪廓影射得格外分明。

男人正撕扯著她單薄的衣服，秦梓沒有力氣反抗。

身體裡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如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著。

秦梓很清楚，此刻正發生著什麼。她拼盡了力氣咬緊牙關，卻只剩兩行淚沿著眼眶淌進脖頸間，浸溼了床單。

男人奸惡的笑灌入她的耳中，比窗外的雷電風雨聲還要刺耳。

“看你的表情，是有多麼的不情願？“男人冷冽的笑聲伴著下體一次次猛烈地衝擊著她的身體，“裝純情是嗎？我看你還能裝多久……“

牙關碰觸到舌尖，有種咬下去的衝動。

或許這樣就能解脫了，她想。

男人粗魯地掰開她的嘴，“想死，沒那麼容易！“

他俯身，咬上她的唇。秦梓能夠感覺到口裡傳來乾澀酸苦的味道，那是他咬破她的唇淌出的血腥味。

秦梓的手吃力攀上他的脖子，指甲狠狠地扣了進去，無奈力氣有限。

最後一下，如同在油鍋中烹煮了一般，身體裡淌進一股熱流。

結束了，她想。

秦梓沉沉地閉上眼，如果可以，一覺不醒。

男人什麼時候離開的，秦梓不知道。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還在下著雨。秦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也不願去想。

撐著痠軟的身子爬起來，身上黏黏的東西，讓她極度噁心。

不慎碰到了床邊的桌子，桌上的茶碗杯盤摔落一地碎片。

秦梓蹲下身摸索著什麼，手掌被碎片割得生疼，她抽泣著，似乎並不滿意。又摸到一塊大一點的碎片，依在門邊，有些欣慰。

秦梓跌跌撞撞地點亮一根蠟燭，撐著疲累的身子清理了一地狼藉。做完這一切後她坐回到妝臺前，拿出她從前不喜用的胭脂水粉和金銀首飾，將自己美美地裝扮了一番。

秦梓從銅鏡內看到自己被撕破的下唇，這必須得塗上厚厚的唇印才能遮掩掉吧，她想。

秦梓從櫃子裡取出一件大紅色的嫁衣，那是她自己揹著孃親偷偷繡的。

她的要求並不多，只求執子之手，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一雙人。

也曾有人許她一世長安，而這份深情怕是隻能來世再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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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秦梓之死

這套嫁衣秦梓曾偷偷試穿了很多次，對自己的手藝很是滿意。她在銅鏡前轉了好幾圈，擠出一抹笑，似乎並不滿意，因為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她不甘心地湊近銅鏡，又重複了很多次這樣的笑，最後平靜地躺到床上。

手腕處溢位一股股鮮血，手無力地垂下，緊緊握著的杯盤碎片重重地砸到地上，又碎成更小的碎片。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好安靜。

“無彥，對不起……”秦梓閉上眼，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一隻翩翩翱翔的小鳥。

然後，雨停了，全世界都安靜了。

“秦梓……丁乙年生，年十七……“一個乞丐打扮的老者遠遠地站在秦府外，對著秦府的方向唸唸有詞。

“秦梓，丁乙年生，年十七……“老者又重複了一次。

“先生？“秦梓詫異地望著那個老者，“你是那個算命的先生。“

老者轉過身，衝秦梓伸出手，“走吧。“

“去哪？“秦梓不解，又問：“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那我現在……“

“走吧。“老者又重複了一句，“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墨奕和沈夕瑤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正在城外刨一個坑，為了把已故的秦梓埋進去。

“那你師父到底要帶她去哪？“沈夕瑤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問。

“呃……我師父收她做師孃了。“墨奕將秦梓的身體抱進坑裡，欲要填土。

沈夕瑤癟癟嘴，“瞎說。滿嘴瞎話。“

墨奕打著哈哈，“你還分得清什麼是瞎話啊？那你猜猜，我師父到底帶她去了哪裡？“

沈夕瑤提著一籃鮮花，沿著秦梓的身子將鮮花小心翼翼地鋪上去。回頭瞥一眼墨奕，“你猜我猜不猜。“

墨奕做了個鬼臉，“就你橫，告訴你吧。她本是我師父養在籠子裡的一隻金絲雀，求了我師父許久，才同意讓她到人間遊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