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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我牽著他,指向西山的位置,“我想要一處庭院,有天然的溫泉,有四季的景緻。春可賞櫻,夏可賞桂,秋可賞楓,冬可賞雪。那裡沒有嘈喳的人聲,沒有爭寵的女人,沒有案牘的卷宗,唯有我與心愛的人,並三五個知己,在落雪的夜裡,品著清醇的美酒,靜靜凝望黑幕的天穹,或者,在櫻花紛飛的午後,我們赤腳坐在木製的地板上,柔軟的毛毯鋪在身下,我唱一首歌,你合一首曲,這樣逍遙的生活,哪怕三五日,對我也是足夠了。”

胤祥的眼底,柔柔的水波流淌,托起我的奢望。是的,是奢望,庭院易求,花木易找,難的只是悠然的心境,與世無爭的寡求。他們的每一個人,將自己層層武裝,包裹的密不透風,大到朝堂的爭鬥不休,小到吃頓家常便飯,每件事,每句話,每個眼色,無不是在心裡掂量半天,可我要我在的時刻,我心中牽掛的每一個人,都能暫時放下彼此的芥蒂,只為簡單的快樂,即使短暫。

我相信,我有這種能力。

跟這幾個大男人吃飯,其彆扭勁兒我早見識過了,總脫不了明暗的貶低,或者針鋒的刺探。我吃的輕鬆,再欣賞一出六大美男合演的情景喜劇,這樣的日子,著實有趣。我曾經以為,可以一直如此逍遙,只是沒想到,我會遇見他——我一生的魔障,他主宰了一切,連帶著我與他們的命運。

十一月初一,正是個良辰吉日,“清仁堂”開業大典,我這幕後的股東並未露面,只是與花樣美男五人組躲在對面的茶樓上喝茶聊天,順便居高臨下的看舞龍舞獅的喧鬧,只十阿哥不知蹤影,我問八爺,他卻只神秘的搖搖頭,清茶一抿,悠然的目光落在闌外。九阿哥扇柄一揮,小廝忙奉上賀禮,果然頗合我心意——“清仁堂”的地契,我只能說,我有作地主老財的潛質,真是笑得合不攏嘴,最起碼,玉寒的下半輩子無虞了……

十三雖不忿,可也無可奈何,暗地裡嘀咕:“我早早的派人去收這兒的地契,卻已是被一神秘買家買走,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他。”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琉璃的貔貅手鍊來,套在我腕間,五彩晶瑩,取貔貅納食四方財富之意。四爺的賀禮早幾天我就瞧過,此刻那“清仁堂”紅底描金的匾額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可不是他的手筆?

八爺側倚在闌干上,青瓷的杯盞捏在手中,似並未察覺我眼巴巴的目光,只專注的望著熙鬧的人群,可慢慢染紅的耳尖,越勾越高的唇角,卻掩飾不住他的心不在焉。我眯著眼,凝望他英挺的側影,在光暈中閃爍。他轉頭一笑,“瞧夠了沒?”

我心底暗自搖頭,樂呵呵的問道:“八爺一向大方的很,這麼這會兒又藏著掖著的了?別以為我沒注意哦~~”

他無奈,從懷裡掏出一件物事來,竟是一個小丫頭盤腿坐於一枚大元寶上,背後倚著一串錢幣,喜笑顏開的模樣,忒眼熟。十四湊過來一看,大叫:“溶兒!你何時作了那招財進寶的童女了?”我滿臉黑線。縱然是南陽獨玉的籽料,縱然是天下僅此一件,縱然是八阿哥親手所制,可這見錢眼開的嫌疑,是怎麼也洗刷不清了。我一把奪過來,氣鼓鼓的放到懷裡,哼道:“招財進寶怎麼了?說明我有旺夫像!誰還嫌錢少啊!”

十四眸光閃耀,愛寵的望著我:“溶兒,你怎麼那麼可愛啊!”

我戳戳他的胸膛,“你呀,是不是忘了給我送賀禮,這會子來給我灌迷魂湯了?”

突然,樓下鑼鼓齊鳴,引得眾人齊齊探頭觀看,原來又打遠處來了一行舞獅的人馬,領頭之獅造型威猛,高額、大口、白鬚、白眉,明牙活眼,器宇軒昂,圍觀的眾人均愣愣的看著那行獅隊所向披靡,一路舞動至醫館前。鑼鼓更嘈,這白額之獅,如獸中之王睨視天下,昂首闊步,竟逼得原先那黃毛獅子退避三舍,不敢攘其鋒芒,連喧騰的游龍也只靜靜圍繞,不再前行一步。嘿。這找碴的獅子。

我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頭獅子大模大樣的左進右出,先東後西,作出種種彩頭戲,四爺為我一一指點,這是“趙公打虎”,恭喜發財之意,那是“喜鵲叼柴”,取財的諧音,正解說著,不知又打哪兒冒出一頭黃毛獅子,拳打腳踢,硬生生的將那白獅擠掉,如頑童出山,調皮活潑,眾人一陣陣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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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到了採龍門青的時刻,獅踞山嶽,百獸驚惶,驟見龍門一座,雄偉壯觀,躍上龍門,俯瞰探望,下有清泉一口,青菜一把,暢飲飽腹,興盡歸山。只見木凳三張,橫直架疊,作龍門之用,兩頭獅子你推我搡,那木凳也顫顫微微,欲墜非墜,看的眾人驚呼一片。終究還是那頭黃毛小獅子成功採青,得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