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部分

流氓、惡棍為非作歹,市民們不像以前那樣支援他們了。在公民投票中,戴高樂派獲勝,這場五月風暴慢慢被平息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薩特一如既往地支援學生。他認為,學生的暴力是一種回答警方挑釁的反暴力。他還多次批評原先的同學、現在的大學教授雷蒙•阿隆,因為他站在反對學生的立場上。他說:“我敢擔保阿隆從未否定過自己,在我看來,正是由於這一點,他不配當一名教師。”薩特指出,一個人如果沒有一種懷疑精神,那他就一文不值;當然他也應該忠實於某種東西。知識分子應該既忠實於政治和社會的總體,又不斷地懷疑這個總體。這兩者之間也許會產生矛盾,這是一件好事,這種矛盾是有益的。如果只有忠誠而沒有懷疑精神,這是不行的,他就不再是一個自由人了。

第二部 介入(1939…1970)造反有理(1965…1970):五月風暴(2)

薩特後來總結5月風暴說,這是第一個暫時實現了某種與自由相近的東西的大規模社會運動。這個運動探求什麼是行動中的自由。歸根到底,在街壘上造成68年5月事件的那些人什麼也不要求,至少不要求政府可以讓步給他們的任何明確的東西。這就是說他們要求一切:要求自由。他們不要求政權,他們沒有試圖奪取政權,因為今天對他們來說,需要消滅的是使行使權力成為可能的那個社會結構本身。另一方面,他又認為五月運動本身還不是一場革命。在五月運動中法國青年渴望一場文化革命──而要達到它,他們還缺少造成一場真正革命的能力。也就是說,革命在開始時,完全不是文化方面的而是激烈的階級鬥爭中的權力爭奪。

5月風暴使薩特恢復了自己的實際政治活動。由於匈牙利事件同共產黨斷絕關係後,他不從事政治活動已有10多年。這是因為,在共產黨之外,再也沒有其它左派。而現在新的境況又給了他一個機會。不過他覺得這個運動對他來說,來得遲了一點。他已經60多歲了,由於精力不濟、身體病衰,他很難像那些年輕人一樣活動,這是他深感遺憾的。即使如此,他還是盡心盡意投入政治活動之中。

5月風暴後,薩特繼續同左派分子保持聯絡。1968年秋,他開始從事《鬥爭關係》的編輯工作,這是一份在各行動委員會中流傳的公報。在這以後,“無產階級左派”或毛主義者辦了《人民事業報》,發表了激烈抨擊政府的文章。1970年,兩名主編接連被捕。一個薩特並不認識的毛主義者請薩特來主編這份報紙。而這個報紙頭一天還發表文章攻擊他。雖然這些毛主義者對他並不友好,並且說好了這只是一個掛名主編,薩特還是答應出任主編。他們實際上是利用他,利用他的名聲和地位來保護這份報紙。薩特同意了。儘管他的政見同這些年輕人不完全相同,但他相信這個組織和這家報紙是革命的,是為普通老百姓說話的,他願意被利用。

在這兩個主編被審判的同時,“無產階級左派”組織被取締。薩特出庭為他們作證。薩特說,他站在證人席上,而另兩位主編卻在被告席上,他感到十分憤慨;他要求釋放這兩個人。當記者和律師請薩特就“無產階級左派”在這一天被取締一事發表看法時,法庭禁止薩特作出回答。最後這兩個主編仍然被判有罪,一個監禁1年,一個監禁8個月,但《人民事業報》並沒有按起訴人的要求被取締,仍然保有合法性。

薩特主編的《人民事業報》第一期在1970年5月1日出版。當局沒有抓他,但內務部長下令在印刷廠沒收每一期報紙。而報紙在此之前大部分已經發出。警察要把廠長帶走,工人們把他截了下來。第二天,薩特在波伏瓦的住處舉行了一個記者招待會,對這種違法行為提出抗議。

警察沒有在印刷廠搜尋到報紙,就逮捕了30名賣《人民事業報》的報販,說他們企圖重建非法組織“無產階級左派”。為了抗議這種專制行為,薩特決定走上街頭散發報紙。他們一共去了10個人,還有大批記者隨之而來。這時是下午5點半,許多人正在忙著買東西,街上人很多。薩特他們擠進人群,一邊散發報紙,一邊喊道:“請看《人民事業報》,請支援新聞自由!”

一個年輕警察走到薩特跟前,從他手中奪過報紙,並抓住他的手臂。攝影記者馬上搶拍下這個鏡頭。這警察把薩特帶向警察局,波伏瓦他們跟著一起走。這時街上有人向警察喊道:“你抓的是諾貝爾獎獲得者!”這個警察連忙鬆開手,轉身走了。但薩特還是跟著他走。薩特的朋友在一旁大叫:“不要讓那個傢伙跑了!”警察越走越快,最後跑了起來。於是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