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好久沒過來了。”趙言成笑道。
他帶著徐長風鄧越,顧元和也緊隨其後,一行跨進了如意寺的大門。
一踏入大門,眾人皆覺眼前一變,眼前驟然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寧靜安詳,周圍靜謐,隱約泛起梵音,若有若無,周身一下變得放鬆寧靜。
趙言成打量四周,感慨道:“這裡越發有佛門聖地之象啦。”
楚離微笑;“貧僧讓陛下為難了。”
“唉……”趙言成搖頭苦笑道:“大師究竟要做什麼?”
楚離道:“貧僧知道此舉有違天下大勢,可實在不忍生靈塗炭,只能螳臂擋車一回,盡力而為,如意寺一脈會一直堅守這一原則。”
“要以一寺之力,鎮壓天下?”趙言成道:“不是朕小瞧大師,大師神通廣大,能做得到,那大師身後之人呢,也能鎮壓天下?”
以一己之力對抗天下,這是何等狂妄之事,歷代以來,再偉大的人物也做不到這一點。
楚離道:“貧僧之後是安福,安福資質極好,學得很快,相信很快就能獨擋一面,到時候貧僧也能安心隱退,不再理會俗務。”
“安福?”趙言成看一眼笑盈盈的安福公主,嘆道:“她拜你這個師父可是拜錯了,原本無憂無慮,現在倒好,落了這麼一幅重擔在肩!”
楚離道:“這要看她的選擇了,在貧僧隱退前,都能反悔。”
安福公主道:“這般功德無量的好事,我怎麼會反悔,師父放心吧!”
楚離微笑搖頭,趙言成則瞪她一眼哼道:“功德無量是功德無量,可你有大師那般本事嗎?能夠一人擋住全天下人嗎?”
安福公主哼道:“父皇你也太小瞧我啦!”
楚離道:“這一次容貧僧任性一回,陛下見諒!”
“唉……”趙言成搖頭嘆息。
徐長風沉聲道:“大師,本官倒有一事不明。”
“徐施主請說。”楚離道。
徐長風道:“大師難道不用守戒律?”
楚離道:“佛門戒律乃是得悟之捷徑,貧僧已然得悟,自然已然超脫戒律,不必再死守,可以靈活而動。”
“如此說來,大師可以隨意殺人嘍?”徐長風道。
楚離道:“雖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可真有無惡不作的,感化不得,唯有降妖伏魔了。”
“大師如此殺戮,難道就不怕惹眾怒?”徐長風沉聲道。
楚離笑了笑:“這些刺客無不手上沾染無辜之人的鮮血,貧僧躲是能躲得過,可貧僧躲得過,無辜之人又怎能躲得過?”
“天下惡人無數,大師難道都要殺了?”徐長風道。
楚離道:“貧僧能做的有限,壓制諸惡,不起戰爭已經是極限,不可能做得更多。”
“罷了!”趙言成一擺手,沉聲道:“大師,放手去做吧!”
楚離合什一禮:“多謝陛下!”
徐長風大急。
這般答應,無異於自縛手腳,明明身懷利器,可以縱橫四方一統天下,偏偏要自廢武功自縛手腳,這簡直是最愚蠢不過之事!
定如大師的出現,乃是大禹前所沒有的契機,一統天下可期,可陛下一旦答應,無異於斷絕了這契機,他也失去了做萬古名臣的機會。
趙言成看一眼徐長風道:“徐愛卿,此事不必再議,還有那些諫言的傢伙們,讓他們收斂一點兒,一天到晚捕風捉影,瞎胡鬧!”
“……是!”徐長風緩緩點頭。
趙言成金口玉牙,一旦定下來便不可能更改,他身為臣子只能遵從。
“行啦,你們都去吧!”趙言成擺擺手:“朕要跟大師說幾句話。”
“父皇……”安福公主忙道。
“你也去吧,到寺外等我。”趙言成道。
“好吧。”安福公主道。
寺內只剩下楚離與趙言成。
楚離微笑:“多謝陛下了!”
“大師不必如此,朕的命是大師所救,權當是報答吧。”趙言成笑道:“再者說,朕也不虧,大師總會隱退的嘛。”
楚離道:“看來陛下真有一統天下之志。”
“身為帝王,哪個沒有這般想法?”趙言成道。
楚離頜首道:“貧僧明白陛下的打算,只要陛下不發動戰爭而一統天下,貧僧無話可說。”
趙言成道:“若能一統天下,大師當居首功。”
楚離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