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大江盟的人主動招惹國公府,那可怨不得人。
楚離笑道:“多謝。”
蕭詩哼一聲:“整這麼個公子哥,有什麼用?”
楚離搖搖頭笑道:“惹了小的,扯出大的,才能瞭解虛實。”
“好吧,你拿主意。”蕭詩道。
“把船靠過去!”鄒少堂主在船頭一指蕭詩。
大船稍微調轉方向,眨眼功夫到了烏篷船跟前。
船伕不敢再動,放下船槳,無奈的看向楚離與蕭詩,低聲道:“二位且忍一忍,不然會有殺身之禍……小姐,被這位祖宗看上,還是認命吧!”
蕭詩白他一眼:“你閉嘴!”
船伕搖搖頭嘆口氣,暗自可惜。
還是年輕啊,氣盛,哪知道世道艱難,形勢比人強。
都這個時候了,要是再鬧,憑自己的性子來,那真要沒命的,死在這位鄒少堂主手上的女人多了去,不差她這一條的!
鄒少堂主俯看楚離與蕭詩,抱拳笑道:“二位,在下鄒少河,不知二位去往何處?”
“崇明城。”楚離抱抱拳道:“兄臺有何賜教?”
“哈哈,崇明城,好去處!”鄒少河朗笑道:“正好,在下的船也要去崇明城,不如捎你們一程,旅途寂寞,多個人說話解悶總是好的!”
“多謝兄臺的好意,”楚離抱拳道:“我們一路行來,想多瞭解一些風土人情,坐這樣的船正好,兄臺好意心領了,卻是不必。”
“你這小船何時才能抵達崇明城!”鄒少河朗笑道:“耽擱時間,來來,快請!”
他使了一個眼色。
身後的中年護衛飄身躍起,掠向烏篷船。
“哼!”一聲嬌哼,一道寒光射出。
中年護衛在空中來不及騰挪,揮刀如匹練,猛的一斬。
“叮……”一枚柳葉刀被擊飛,落到水裡。
他的身形一滯,到不了烏篷船,便要落向水面。
另一中年護衛揮起長竹篙。
空中的中年護衛腳尖在竹篙上一點,返身躍回了大船,冷眼看過去。
另一艘華麗大船也到了近前。
船欄杆前一個秀美侍女拈著一把飛刀,作勢欲擲,看中年護衛躍回大船,才收回飛刀,秀臉蘊著冷笑與不屑。
琴聲與簫聲未停,飛公子仍陶醉在曲子中,不理外物。
這秀美侍女原本偎在他左側,如小鳥依人,此時卻英姿颯爽,目光銳利,宛如換了一人。
“你是何人?!”鄒少河大喝一聲,如炸雷般,想斷了琴聲。
二女絲毫未受影響,依舊專注的撫琴弄簫,全然不理。
飛公子也閉著眼睛,一臉享受模樣。
“裝模作樣!”鄒少河咬牙切齒的喝道:“再不說話,你們也別想走!”
他看飛公子如此氣派,美婢在懷,琴聲繚繞,當真是無上享受,再看看自己身後只有四個昂然大漢,心下憤恨,便有了殺機。
飛公子韓飛一擺手,琴聲與簫聲戛然而止。
韓飛睜開眼睛,打量一眼鄒少河:“你是何人?”
“老子鄒少河!”
“哦,鄒少河……鄒少河又是哪個?”韓飛扭頭衝四美婢笑問:“你們可聽說過?”
“公子,我倒聽說過鄒大江,沒聽過鄒少河。”偎在他右邊的秀美侍女輕笑:“難道是咱們孤陋寡聞?”
“鄒大江是我老子!”鄒少河沉聲哼道,挺起胸膛。
韓飛端起一隻白玉杯,輕啜一口酒,懶洋洋的道:“鄒大江來了,才有資格跟我說話,你——?滾一邊去!”
鄒少河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報上名來!”
“你還不配聽我的名字,滾吧!”韓飛放下白玉杯,看也不看他一眼,笑道:“小硯,你這釀酒的手藝越發精湛啦!”
偎在他右邊的秀美侍女抿嘴笑道:“多謝公子誇獎。”
鄒少河咬牙切齒,卻有幾分顧忌。
如此作派,這麼大的口氣,萬一真是硬茬子呢?
他忍了忍氣,決定先派人查查,待查清了,再定奪不遲。
他能橫行這麼久,安然無恙,固然是靠著老子的厲害,也有這份小心的緣故,看著魯莽衝動,關鍵時候能忍得下來,不會闖禍。
楚離有些可惜,鄒少河竟然縮回去。
韓飛抱拳衝楚離笑笑:“這位兄臺,不如上船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