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好了沒。” “來了來了。” 院子內,陳慶江整理好漁網,跟在梁渠身後一同前往埠頭。 陳慶江可沒忘記梁渠說的,要帶他去一處魚群聚集處捕魚,從昨日起他就待在家裡,門都沒出過。 “陳叔,你抓到魚還去鎮上賣嗎?” “前兩天還去,但天越來越冷,魚沒吃的比我都瘦,就不打算去了,不合算。” 梁渠說:“那今天開始就不要去了。” 師兄說山鬼能殺二關武者,實力高強,更青睞氣血旺盛的武者,連他這種不入關的武徒都不被放在眼裡,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能不去冒險就別去。 義興市距離平陽鎮有十五六里,大路是有,還挺寬,來往人也多,但兩邊都是林子,指不定山鬼就藏在裡面,等著襲擊過路的旅人,尤其是陳叔都是凌晨抓魚,早上天不亮就趕路,更危險。 梁渠今早都是和馬隊一起過來的,不敢獨自行進。 “出啥事了?是不是和那個叫什麼魯少會的有關係?” 陳慶江老實但不笨,聽到這話,馬上想起那個死去的武者。 武者可是稀罕玩意。 平陽鎮作為一個鎮,能有那麼多武者,全是楊東雄起到帶頭作用。 武館開了二十多年,很多縣裡的人都專程趕過來拜在楊氏武館門下。 久而久之,武者就多起來了,武者一多,醫館也多,需要幹事和服務的人也多,他們都要吃飯,都要生活。 平陽鎮那麼多年發展出數萬人口,和縣城都相差無幾,多多少少都離不開這方面原因。 人口多,反過來又促進學武的人變多,相輔相成。 因此換做是其他地方,武者數量至少砍掉一半多,突然死掉一個,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嗯,我一位師兄去看過了,說是被妖獸殺死的,現在還沒抓到妖獸,要當心一點。” 陳慶江點頭應是,反正也不打算去鎮上賣魚了,不去就不去。 來到埠頭,梁渠幾番跳躍,跳到一艘烏篷船上,不再是原來的小舢板。 昨晚他在武館睡的覺,一早上就來埠頭找林松寶要回自己的船,那艘破破爛爛的舢板則留給了漁欄。 舢板舢板,就是“三板”,中間兩塊隔板,隔出船頭船尾兩個防水隔間,分成三部分,其餘什麼都沒有了。 這艘烏篷船可比那破舢板大多了,舢板總長才三米多,寬不到一米,烏篷船卻有小五米,寬一米多。 船沿更高,不容易被浪花打進來,船艙鋪有一層紅漆船板,上鋪席子,還備有用竹木製的枕頭。 船篷高一米二,兩側共有八扇,其中四扇固定,四扇可以開合移動,是用竹蔑編織而成,中間夾著竹箬,遮陽擋雨不在話下,還很牢固,因為是用煙煤和桐油漆成黑色的,所以才叫烏篷。 舢板變烏篷,可謂是裝備大升級,鳥槍換炮。 有遮風擋雨的烏篷,梁渠以後若是不方便回家,可以直接住在船上。 “咦,阿水你把自家的烏篷船拿回來了?”陳慶江訝然,隨後反應過來,“哦,你現在不一樣了,癩頭張也不敢對你怎麼樣了,說起來好久沒見癩頭張了,前陣子秋稅他沒交,去家裡抓人都沒抓到,被官府判成了流民,這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這艘船是漁欄的林棣給我的,他說癩頭張把船賣給他了,林棣想討好我,就還給我了。” “哦,那也是好事。”陳慶江思索著,“這癩頭張,船都賣了,怕不是真拿錢跑路,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不會是當土匪去了吧?” 梁渠神色不變,催促道:“管他呢,一個地痞子,咱們趕緊走吧。” 陳慶江聞言解開船身,緊跟在梁渠船後。 烏篷船比舢板大得多,按理說應該划起來更吃力,可由於烏篷獨特的長槳結構,左右擊水,不僅更快更穩,還更省力。 梁渠練武一個多月,即將破關,氣力比之成年人大得多,划起來反倒覺得更加輕鬆,更舒服,連船不帶晃的。 聽說技術高超的漁夫能在烏篷船的船沿上放一碟茴香豆,邊吃邊劃,一豆不撒。 兩艘烏篷船一前一後快速穿行在水面上。 梁渠沉浸於水上疾馳的痛快感,身後陳慶江都有些跟不上,喊著等等他。 不過不用喊梁渠也會停下來,他們到了。 “阿水...你力氣真大。”陳慶江頗有些氣喘,“到了嗎?” “對,就是這,這片水域的魚特別多。” “那我下網試試。” “先等等,我撒點東西。” 梁渠裝模作樣的掏出一個小盒,從中挖出一團泥巴狀捏緊,丟在水中。 “這是什麼?” “我問師父要的餌料,對魚群的吸引力很大。” “還有這種好東西?” 就是普通的黃泥巴,梁渠為了減少暴露可能,拿來掩人耳目的手段,也為了讓兩獸有時間趕魚,做出的一個訊號動作。 灑下“餌料”,梁渠立刻透過精神連結通知水面下的兩獸,將聚集起來的魚群趕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