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舉刀砍下去,安妮急忙包住她的腰,吼道:“翟嬌!你要是敢殺人,你就連我也殺了吧!”
她死命攔著,於洋和那小三終於有機會逃離。兩人估計也顧不得穿衣服,直接跑出門外了。翟嬌掙扎著,到最後也耗幹了力氣,她突然就鬆開刀,跌坐在地上。
安冬爬了過來,他朝翟嬌懷裡爬去,瞪著黑溜溜的眸子看她。翟嬌突然放聲大哭,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安妮趕緊將刀扔進垃圾桶,回來時聽翟嬌喃喃自語:“我才結婚多長時間?為什麼我那麼傻,當初不看清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安妮沉默,攬住她的肩頭:“哭吧,哭累了就不會再想哭了。”
翟嬌將頭埋在安妮的懷裡,哭得不能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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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到安妮的出租房裡,關掉所有的手機,誰也無法聯絡到她。有一回,於洋打電話給安妮,問她的情況,還不待安妮說,翟嬌已奪過她的手機狠狠地扔下樓去。手機粉碎,安妮看得心疼。
隔壁的張奶奶後來無意中知道翟嬌的情況,也是很生氣,即便如此,她也勸慰翟嬌:“原諒他吧,男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你已經跟他結婚了,就原諒他一次吧。”
翟嬌一直都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自然也有著極強的自尊心。安妮豈會不知,她知道,翟嬌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於洋了,他們沒了可能。
午夜時,安冬睡得正熟,翟嬌忽然喊了聲安妮,她說:“安妮,不經歷過於洋的背叛我根本無法體會你的痛苦,你的想法是對的,就算咱累死了,也不能去求那個男人!他不配!”
安妮突然就哭了,她抱住翟嬌,與她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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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時候,翟嬌向法院提出離婚。那天離婚的人特別多,都等著打官司,等到翟嬌的案子時,於洋卻沒有到場。這案子打不成了,翟嬌憤恨地回去,打電話給於洋,罵他:“你什麼意思?離婚不是很合你意嗎?”
於洋在點頭那頭沉默了很久,才說:“我錯了,翟嬌你原諒我吧。”
她心軟了,可看著安妮在陽臺辛苦地洗衣服的是,她又狠起心來。她不想成為第二個安妮,那麼辛苦,那麼不如意。於是,翟嬌說:“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她掛了電話,氣得發抖。第二天,有快遞寄到這兒,開啟來看,是於洋已簽好的離婚協議書。他給她補償的條件很好,那棟房子留給她,另外還給她一筆十萬元的存款。
翟嬌拿著那協議書,笑著對安妮說:“你看,他說要我原諒,還不是巴不得要跟我離婚?男人都這樣,嘴裡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安妮心疼她,說:“他還算有點良心。”
翟嬌冷笑,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第二天,她和於洋就去辦了離婚證,兩人出來的時候,於洋很憔悴,卻還是對她說道:“以後有了困難,就來找我。”
她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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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以後,日子便趨於平靜。翟嬌因為有著那筆存款,也不工作,開始坐吃山空。她總喜歡買許多漂亮衣裳,把自己裝扮得好看。她更愛買醉,常常半夜不回家,在酒吧裡喝得痛快。
其實,她是自甘墮落。
終於有那麼一天,翟嬌得到了報應。她懷孕了,卻因為酗酒而導致胎兒畸形。根據優生規定,這孩子要強制打掉。翟嬌得知訊息的那天,摔碎了家裡所有的酒,她大哭一場,說自己不如死了算。
做手術那天,安妮陪著她。她被推進手術室的前一刻,還很無事地問:“安冬呢?”
“在張奶奶那兒。”安妮簡單地回著,只怕再多說一句,淚水就會落下。
翟嬌摸摸自己已隆起的肚子,說:“我也傻,肚子大起來都不知道。這孩子等於是我殺死的啊,安妮,我是不是得下地獄?不都說一命償一命嗎?”
安妮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翟嬌肚裡的孩子不能進行清宮手術,必須要生出來。醫生給她打了一支催生針,孩子雖不大,可她也生得痛苦,到最後連嘶吼喊叫都沒了力氣。醫生說,加把勁,就差一點點了。
她忽然就難過,差一點點,這孩子就要離開自己了。翟嬌使出最後的力氣,將那死胎生出來。孩子是畸形兒,醫生就沒給翟嬌看,怕她嚇著。翟嬌甚至都不知道這些醫生會怎麼處理死屍,她想,若領回來葬了也好。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