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閉眼,紫千豪低沉的,答非所問的道:“我覺得很空洞——大約多時的鬱氣一下子宣洩了吧,心裡是暢快又慰藉的,但精神上卻十分疲乏……”藍揚善忙道:“不關緊,大哥,此乃長久的積恨突然消除後所必有的現象,你脈氣有點弱,回去歇上一陣,會恢復的。”
點點頭,紫千豪又道:
“你再去看看周適,他好像有點不太舒服……這次多虧了他幫忙,否則,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找得著單光這廝……但我有點奇怪,周適的膽子怎麼變得這麼小了?”
藍揚善為紫千豪包紮妥當局。一邊提著藥包朝坐在那裡發著呆的周適身側走去,邊低聲咕噥道:“姓周的沒什麼不舒服,他是驚傻了……人嘛。沒有不怕死的,姓周的被單光方才嚇唬。一定唬昏了頭,有點本事的人並不完全有膽量。姓周的就是如此……”這時崗脊上,伍侗已牽著各人的坐騎迅速趕了過來。
龍頭老大……四十九、甘繼苦春溢傲節山
四十九、甘繼苦春溢傲節山
“傲節山”上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一片歡欣興奮的氣氛籠罩在每個角落;也流毒在每張人臉上,這種喜悅的情懷,固然是因為連串的爭戰業已告一階落,強悍的仇敵方已一一盡討,將有長時期的太平日子過了,但主要的,他們卻被這樁當前的喜事所感染,大夥心裡全治了那麼些快樂——原來,明天,就是房鐵孤的獨生女房燕。與那憨厚的青年人季懷南成親的好日子了。
房鐵孤可是一再推託,不敢這麼打擾孤竹幫,他仍是奸持以前的計劃,準備回到中原再給這雙小兒女完婚的,但紫千豪卻一定要承擔這份責任,他固執的非要將房燕與季懷南在“傲節山”成親,房鐵孤兒次推論,因為紫千豪心意已決,他也只好答應下來,當然,房鐵孤深深明白,紫千豪之堅持要這樣表示,一則是他對房燕及李懷南印象甚佳,和他們確一段不平凡的患難情感,但主要的,卻是紫千豪對房鐵孤的一種謝意,謝他萍水相逢便一見如故,更掬誠以結,傾義相交,給子孤竹一脈莫大的幫助。因此,房鐵孤在感情難卻之下,只好同意讓這椿婚事在“傲節山”舉行,好好熱鬧熱鬧!
為了房燕與季懷南的婚事,孤竹幫上上下下可以說全動員了,他們激底清潔打掃,懸紅掛彩,結燈貼聯,忙得不亦樂乎,但是,孤竹弟兄們私下卻更有一個心照不意的想法——他們要藉著這個機會失扎個底,等著不久之後更加隆重的辦另一住喜事。嗯,他們渴盼著他們的龍頭幫主成親的期望,已經太長久,太長久了……紫千豪躬親策劃婚禮的細節,無論大小事情,他一律親自處理,他給這小兩口子在後山之陽新蓋了一棟淡紅色的小樓,齊辦了所有的傢俱用具——雖然,一對新人並不會住得太長久,但紫千豪也做了最妥善的打算,男方的娉禮,也由他一手包辦,準備得盡善盡美,異常充足,其用心設想之周到,連房鐵孤也頗覺過意不去了。
從遠從“奪頭會”回來之後,只休息了三天;便開始籌備這次婚禮,卻一速準備了近半個月。現在,終於在明天便要正式成親行禮了。
今夜,澄空如洗,有月如圓,一片清光,映照得積雪的大地銀白皎寓纖塵不染,那麼明潔.幽爽、開朗、是琉璃世界。
“仰遠樓”中。
在樓下的小廳裡,炭火生得興旺,滿室如春,氣溫在暖和平,另有一股子緊著人心的寧馨韻味,紫千豪坐在他的大圓椅上,苟圖昌、熊無極、藍揚善、貝羽,蘇家兄弟蘇言蘇洽祁老六、罕明、伍侗、公孫壽,另加鐵旗堂堂主仇三絕等一干人便坐在他的對面,右手邊,是房鐵孤,左手邊,則坐著房燕與季懷南小兩口子。哦,方櫻正靠著紫千豪身側坐著。
面向著這整屋子人,這所有的孤竹精英,紫千豪爾雅的一笑,清朗的開口道:“我召集各位來此,是為了告訴各位一下,明天,房姑娘李老弟的婚事便將正式舉行。如今切準備僅已既齊,大家是不是還有什麼可以補充的未盡高見?”
苟圖昌呵呵笑道:
“我認為,老大,這次準備已差不多了,就不能說盡善盡美,也是用煞心機啦,實在沒有什麼庛暇……”熊無極大聲道:“幫主,我們卻要問,你和方姑娘的大喜之日在什麼時候?”
房鐵孤也笑道:
“是呀,不能光忙著為他們小孩子傷腦筋,少兄,你的事更重要哪!”
微微—笑,紫千豪道:
“我想,大家別急躁,至少也要等到房姑娘與李老弟的喜事辦完以後吧?好在我們雙方全已同意,不會有什麼變卦了。”